美感都沒有了!
“專心走路,不要東張西望。”莊歌就象個監工,眼明如炬,專揪開小差的份子。他們趕在那幫人的前面,腳踩疾風。
張無牙只有跟著他左轉右旋的份,不足半柱香,繁華的街巷已隔了很遠,尤如如巫山雲煙,被遠遠地甩在身後。張無牙抬頭,天上星光點點,這地方他不熟!幾乎是出自本能的,一路上,他還沒有忘記了要記下天上的標識。生存,自我生存,這是丐幫的弟子要掌握的第一本領,也是最大本領。他們在夜色裡向城郊渡口悄然摸進。張無牙很識相地緊閉起嘴。他也感覺到了一絲濃郁的危險訊號,他們絕不是一般的小探險,絕不是。
江南的河大多涓秀清麗;而這李碼頭卻因地處三角地勢而異端的波瀾壯闊。至此匯流後,這些無情的水將帶著如煙往事與雄雄抱負,浩浩蕩蕩地直達東海。當白茫茫的河泛射刺日的白光印入眼瞼時,張無牙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一隻停泊的大船象巨鳥展翅一般伸起巨大的帆,船上船下人聲鼎沸,無數帶著腳鏈手鍊的男人女人象牲口般被另一些人鞭斥棒喝;他們拖著沉重的步子向船倉緩慢行進。
“天啊!他們在幹什麼?”張無牙趴在莊歌身邊,壓低聲音的聲音裡有抖音。
“販賣人口。”莊歌的聲音壓得幾乎只有他面前的草能聽到。
“這些人都是從哪裡來的?要運到哪裡去?”
莊歌哪能回答!他也想知道。他眼裡迸著隱隱憤怒的火星子,旁邊的張無牙如果側過頭就能看到,它們象燃燒的復仇天使,迸出熊熊的火焰。
莊歌也許是個嚴肅的人。嚴肅的人都比較認真。張無牙如果能近距離地回一下頭,就可以如此地鑑定出他。他們各自猜測面前發生的事情。然而張無牙是個感性的人,有點自戀,有點臭美,但心地善良,他的世界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小得他只能顧及到自己的情緒。不是除強扶弱,不是的打抱不平,不是拯救那些可憐的人,而是那才剛萌出新芽般鮮嫩美好的愛情,當然是關於白小獸的。
但他什麼都沒敢說,因為一個黑衣服的監工,吹著口哨向他們這個方向走過來了。他朝他們趴臥的方向一步一步靠近,在離他們腦袋一步的地方停下。這死人竟伸手扒開褲子。漱漱漱,一股騷臭的液體冒著熱氣嘩啦啦地泡在張無牙的腦袋上。莊歌將手死死地摁住那顆掙扎的腦袋。張無牙咬住拳頭,忍住!忍住!
可是,實在太臭了,還冒著熱氣!男人啊,大丈夫啊!孰可忍,孰不可忍!張無牙猛地站起身,撒尿的男人還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已經哼哼倒地。莊歌收起橫劈的手掌,迅速將他拖至低矮處。
張無牙在月光中沮喪地抬起了頭,臉上一陣抽畜,嫌惡地抖摟身上的衣服。“好衰啊!好臭啊!”為什麼每次都是我?他悲狀地抗議。
莊歌的臉也是抽搐的,可他用一種得內傷的方式忍隱著。此時不是笑的時候。
船上還有一幫兇神惡煞的惡人,身著異族服裝,肥碩的鷹勾鼻,身著類似於波斯人的寬厚大袍。他們中偶而有幾個湊在一起,嘰嘰咕一陣,又速度散開。很顯然這是一隻經過專業訓練的團隊。
“不能讓他回去了,”想起他們對那些目光吊滯,疲憊痛苦的人動則拳喝棒斥;無半點憐憫之心,可憐的白小獸沒準也在上頭呢。張無牙氣憤得鼻孔直冒氣,象只被擊怒的公牛,雙眼泛紅了,他洩恨地又朝那具失去知覺的身上踹了一腳。
“留個活口。”莊歌不得不提醒他,變得有點不耐煩,白小獸的朋友怎麼都這麼衝動?
那邊有動靜!沙風堡那撥人終於抵達了。浩浩蕩蕩的,約摸有二三十個精狀蒙面大漢,個個膘肥健狀,武孔有力。張無牙乖乖地收斂起聲音,嘴巴張了張想說話,莊歌的一個制止,他只好閉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