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傾沐那邊靜了靜,感覺人像是走開了,又似乎不像。顏幼薇想她不是被自己感動到了吧,結果韓傾沐又拿起話筒,沒好氣地說:“那票我家裡還有好幾張,你想聽怎麼不早說,我直接給你就成。前段時間公司那麼忙你還有心思去訂那票,誰有那麼大能耐能給你整了這麼前排的票啊?”
顏幼薇尷尬地沒說話,韓傾沐這丫頭就是明知故問。
韓傾沐瞭然,笑笑說:“顧天爵肯定也是抱著他爺爺撒嬌才能拿到,趕明兒你看見你邊上坐的是誰,你包準沒膽子坐下去。”
顏幼薇被她一提醒,真是有些後怕,她想要是自己真是單槍匹馬殺了過去,一個人點綴在中央高層堆裡,絕對是奇觀。唯今之計,要想不寢食難安,還能落落大方地聽音樂會,只能回頭找顧天爵。
顧天爵嘴上對顏幼薇置票一事不聞不問,原來早就算計好了,顏幼薇想到自己一次又一次被顧天爵牽著鼻子走,恨不能再給他個過肩摔。
音樂會那天,顏幼薇挽著顧天爵坐在第五排,前三排外賓攜家屬,以及常常能在電視新聞裡見到的中央領導們。之後三排都是留給退役的老幹部老將軍們,顏幼薇坐在一群上了年紀,曾經又一個個都大名昭著的元帥邊上,簡直是如坐針氈。
顧天爵貼過來,古龍香水很好聞,他在說:“別這麼不自然,我都跟老人們私下說好了,今天帶媳婦給他們看。你好好表現。”
“…………”顏幼薇覺得如果要不是邊上坐著叱吒風雲,在朝鮮戰場上曾經立下奇功的老元帥,她不敢造次,要不然她一定給顧天爵一計降龍十八掌,打到他七竅流血。
她還在咬牙切齒就瞥見前排一對俊男美女,醒目的扎眼,韓傾沐你會來怎麼不早說,害得我還拉下臉求這個死乞白賴的小白臉,太可惡了。
韓傾沐正襟危坐得像個小學生,顏幼薇仔細看著步臣的動靜,他倒是隨意極了,甚至還歪著身子和身邊的中年男子款款而談。顏幼薇瞪大了眼睛還想再瞧瞧,身邊顧天爵冷冷的聲音響起:“你眼睛再大點,就不用上妝直接演貞子吧,不就一個步臣,看你們女人迷成那樣。”語氣頗酸,好像吃了一缸子醋。
顏幼薇不想跟他計較,問他:“步臣邊上那是?”
“…………”顧天爵被她震到無語,微不可幾地搖頭嘆:“你果真是在國外兩耳不聞窗外事,連步樊這樣的人物你都不認識。”
“步樊?他怎麼坐在第四排?”顏幼薇早猜到是誰,看那兩張相似的臉就知道他該是步臣的父親大人。步樊雖是半百年華,風采依舊不減當年,可以想象當年他比如今的步臣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而韓傾沐坐在步臣邊上小心翼翼地優雅,真是下了一番苦心。
顧天爵趁機摸上顏幼薇的手,心中大喜韓傾沐步臣轉移了顏幼薇的注意力,彷彿漠不關心地說:“他兒媳婦來了,他能不親自下查?”
一提到“媳婦”,顏幼薇就想起顧天爵在老前輩跟前瞎掰自己跟他木已成舟的事,氣不打一處來,反手就扭住顧天爵的胳膊,疼的堂堂大少直吸氣。
韓傾沐坐在位子上,心裡痛恨自己當時因為嗜睡推了顏幼薇的邀約,結果自己就被家人雙手奉上推給步臣,韓傾俊衝著接她的步臣流氓地笑,自以為很小聲地跟步臣說:“這丫頭最近欠打,你最擅長無毒不用其極,奸。淫擄掠,你自個兒看著辦吧。”
韓傾沐裝著聽不見,上車的時候冷不防丟了一句:“洛菲姐姐在過安檢,你不去接?”
然後不顧韓傾俊在車後振臂呼喊,就命步臣絕塵而去。
車上步臣問她:“怎麼沒告訴你哥,洛菲還在過法國的安檢,你讓他去機場蹲十幾個小時才能等到她,你這個妹妹也忒狠了點。”
韓傾沐問所答非:“步臣,我覺得我們之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