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作為男子,用美色去引誘一干女修者,陸天顏著實覺得毫無尊嚴,真是無可奈何到極點。
他心中極其討厭自己這副尊榮。在紫霞宮每天裝模作樣,每日不得不擺出一副高雅溫潤的姿態。到了花間閣,更要變本加厲,說話打扮還得新增些風情進去,好引得那些女子們追捧。
有時恨不得拿刀子將臉給劃花了。只是這般做了。師父恐怕立刻就要將他挫骨揚灰,連家族中人都逃不掉毒手。
聽鍾珍的口氣,竟然是新搬入此處的弟子,陸天顏心中瞭然,此女要麼背景強大,身後有大家族,或者是有個勢力非同尋常的師父。要麼就是有獨到之處,恐怕不是修習土就是木屬性的氣息,且身兼愛魄。
他這兩日怠倦不已。想在溫泉中略略解去一些乏悶,不想竟然被人佔去了。
既然大抵知曉鍾珍的來歷,陸天顏自然也不會為難她,“你可聽說竹軒有四個院落。其中一處一直空置,那空置的院落便是給貴客歇息之用。既然泉中有人,我改日再來。先行別過了。”
正當他要轉身離去,溫泉水花四濺。一張晶瑩剔透帶著點點水珠的絕色面孔從水底鑽了出來。
少女揉了揉眼睛,甩了甩頭髮上的水珠。咯咯笑道:“珍妹妹,是誰來了?聽你嘀嘀咕咕的說話,還將水攪和得沒法子修煉。”
從水中鑽出來的人當然是花小珠,她已經瞧見陸天顏,吃驚的喊叫了一聲,“哎呀。。。是紫霞宮的陸師兄。”
喊完她便紅著臉撲通一下,再次沉入水底,不敢浮上來。
興許是出現的時間短,真可謂驚鴻一瞥,陸天顏面色微微動容。那名芙蓉出水的少女轉瞬間便消失在眼前,心中彷彿有一絲悵惘。
他自問容色出眾,卻從未見過這般極其天然的美人,一張雪白的素臉,眼神透徹,不帶一絲雕琢,渾然天成。便是那說話的聲音,也如黃鶯啼叫,清脆動聽,絲毫不做作。
這可與往日見得那些裝模作樣的女子全然不同。
鍾珍本就一直盯著陸天顏,雖然見他掩蓋得好生迅速,卻也發覺他似乎對花小珠有些在意,眼神有意無意的盯著水面,彷彿還等著花小珠再次浮上來。
也是阿婆對她的教導有功,男人盯著女子看可不是什麼好事,她兇巴巴的講道:“喂,你這好色之人,怎麼還不走?我們兩個姑娘家在溫泉中,你身為男子怎麼可以一直逗留在此。”
陸天顏啼笑皆非,這可是第一次有人說他好色。旁人不好他的色便罷了。
他笑了笑,並不以為意,轉身離去。
煉魄後期大圓滿的修為,行動間自然迅速得很,卻並不顯得倉促,只覺起飄逸。長長的青絲隨著身形的動作,隨風飄起,帶起地上片片竹葉,那畫面意境極美,甚為驚心動魄。
鍾珍瞧得目瞪口呆,頓時手癢得不行。
“我得去畫下來,一定得畫下來。。。”她嗖地從水中竄出來,隨意披了件外衣,故不上去旁邊的小室換下溼透的小衣,直接往住處跑。
取出畫筆畫紙,她略微沉吟,便提筆開始作畫。也不需要想些什麼其他的景色配人物,只消將先前所見原原本本的畫下來,就已經是一副絕美之圖。
這可與在鄧普斯的洞府畫雲翩翩的美人圖不相同,陸姓美男子衣衫整齊,並未弄棵大楓樹,附帶些飄落的落葉刻意的蓋住某些特殊部位。
她一口氣畫了一天一夜,一口飯都沒有吃,一連畫了三幅圖。並未精心雕琢其中細節,只是將腦中存下的畫面一一賦予筆紙間。
覺得精疲力盡,腹中飢餓難耐,鍾珍這才從畫室中走出,直接奔向廚房。
路過待客的小廳堂,卻聽見有男子說話的聲音,她止住腳步,湊過去扒在門邊,將頭伸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