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宗年?”芙香很詫異鳳嫣然會提到他。但見鳳嫣然點點頭,她卻更吃驚了,“怎麼,他為難你了?為什麼?”
鳳嫣然連連搖頭,眼中閃過一抹窘然,然後笑道,“不是,只是上一次見著他和兄弟來畫舫喝花酒,便是想起我和他第一次見面的模樣。接著又那麼巧,在宣界又遇到了一次,我就是好奇,隨口問問姐姐。”
芙香一聽,這才鬆了一口氣道,“他是做什麼營生的你也清楚,我不從未瞞過你。這樣的人,別說是朋友,就是連交道也最好不要打。不過話又說回來,聽三哥說,張宗年也是個講義氣講道理的,並不是那種胡作非為的性子,所以咱們沒事兒也不用怕他。”
鳳嫣然恍惚的點點頭,突然覺得自己要問的和芙香說的有些相距甚遠。正在想著怎麼把話題再轉回來的時候,屋子的門突然被人毫無預計的大力推開了。
芙香和鳳嫣然同時驚的抬頭看去,只見魏如意正紅著臉氣鼓鼓的站在門口。
“你不是說吃了晚膳再回來嗎?”芙香愣了一愣,忙起身把魏如意迎進了屋。
說起來,過完年開了春,邵頎就來了晁新,隔天便去翰林院報到了。他為人勤快耿直,又虛心向學不恥下問,很快就得到了翰林院掌院學士許昌伍的賞識,破例將邵頎這個小小的孔目帶在了身邊,大有想要收他做關門弟子的意味。
這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兒,證明白聿熙和雲璟慧眼識珠沒有看錯人,但是擱在魏如意這裡,就不是好事情了。
魏如意是在十天前來的晁新,住的自然還是芙香的素錦苑。可不知為何,她一見邵頎,兩人總是話不投機半句多,隨便聊幾句便開吵,一鬧二鬧的,邵頎索性捲了鋪蓋住進了翰林院,魏如意也只能在每天傍晚才能和他一起吃上一頓飯。可即便是這樣,他們兩還是依然爭吵不斷。
“這日子沒法過了!”魏如意重重的拉開了桌邊的椅子,一屁股坐在了上頭,整個人氣的彷彿快炸了毛。
“怎麼了,如意姑娘?”鳳嫣然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下午就隨口問了那麼一句,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我爹那裡下聘禮,結果他邵大人給我來了一句——無名無利,何談兒女私情!你們聽聽,你們來聽聽,這像話嗎!”說到這裡,魏如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她此番從宣界來晁新,並不是來玩的,而是因為父親上個月和她的一次長談中隱約透露了問及婚期的意思,所以她這才巴巴的趕過來了。
芙香聽完就白了她一眼,順手幫她倒了一杯涼茶道,“哪裡有你一個姑娘家這麼著急嫁的!”
魏如意也覺得心裡委屈,“我這也是聽出了我父親的意思,不然姐姐以為我願意大老遠的來找這種不痛快嗎。”
“如意姑娘,我是局外人,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鳳嫣然溫柔的笑道,“俗話說當局者迷,姑娘現在是自亂了陣腳,瞧著邵大人是怎麼做怎麼錯。可是姑娘若是反過來替邵大人想一想,他的官位,說白了也是靠姑娘掙來的,如今他才在翰林院裡剛剛站穩了腳跟,連張漂亮的答卷還未交出手,在這個時候,若是他還能舔著臉向姑娘提親,那嫣然倒是覺得,姑娘是白瞎了眼看錯人了。”
一番簡簡單單的話卻字字犀利,說的魏如意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如調了色的水粉一般很是有趣。
隨即,芙香連忙介面道,“說起來嫣然還比你小几個月呢,這人情世故的,她卻比你看的通透。我現在瞧著,你除了會做生意,旁的都是在瞎攪和。”
“我知道你們說的都對,我自己何嘗想不到呢。可是他說的那話輕飄飄的讓人聽了心裡就不舒服。”魏如意嘆了一口氣,這才將手中的涼茶一飲而盡。
“邵公子為人清寡淡然,這點你還不知道?連我都瞧出來幾分了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