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旭陽眉毛微微一皺,瞬間就舒開來,&ldo;那就好,好好照顧自己。&rdo;他抬頭看了眼周若凡,摸了摸額頭,眼神裡若有所思。
看來蘇淺淺已經知道,心裡嘆息一聲,眸光中帶著幾絲愧疚,她不爭不吵,仿若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從他的生活退去,&ldo;淺淺‐‐&rdo;
她倏地抬起頭,一張臉蒼白的毫無血色,一雙大眼睛空靈的看著她,黎旭陽的話沒有說完,只聽她輕緩地說道:&ldo;黎總,我們還有事先走了。&rdo;她不想聽他再說什麼,她心裡面清清楚楚的明白,她和他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的。
桑榆渾身緊繃著,此刻她恨不得上前打醒這個男人,既然如此,為什麼當初還要招惹蘇淺淺?難道他們這類人就能肆意的放縱感情,等到有一天,到了適合的時間和門當戶對的未婚妻結婚生子,輕輕鬆鬆的抽身而去。
她死死的握著手,不讓自己上前,最後狠狠的吸了一口氣,轉身,和蘇淺淺離去。
蘇淺淺眼神放空,只是望著窗外灰濛濛的天,沒有一絲表情。
&ldo;他應該知道。&rdo;桑榆輕輕說道。
蘇淺淺的眼裡蓄滿了淚水,右手溫柔的捂著肚子,安靜地說道,&ldo;知道了又怎麼樣?他不會娶我的。&rdo;她悽然一笑。
人生,總來沒有什麼所謂的公平。也許,註定了這樣沒有結果的結果。
&ldo;不是每個男人都是陳池。阿愚,你何其有幸。&rdo;蘇淺淺莞爾一笑。
桑榆一怔,嘴角抿緊著,睫毛輕輕的顫動,良久,她才輕輕的吐出一句話:&ldo;我終於可以放下一切。&rdo;
桑榆在c市生活了十幾年,第一次覺得11月的c市如此的寒冷。走在醫院的道路上,黃燦燦的梧桐葉,一片接著一片飄落下來,秋風掃落葉,無情的冷漠。
黎旭陽還是知道了那個孩子,只是當他來找蘇淺淺時,蘇淺淺已經回去了,告別了繁華的都市,帶著滿身的傷痕回到那個淳樸的小鎮。
桑榆冷冷的扔給他一份手術單,當黎旭陽顫著手盯著那薄薄的紙張時,她卻笑了。淺淺,這個男人也嘗到痛了。
心如刀絞一般割裂地疼痛著,眸光一點一點黯淡下去,&ldo;她在哪?&rdo;聲音中帶著無窮的辛酸。
桑榆冷冷地嗤笑一聲,&ldo;你知道了又有什麼意義,你能放棄你的家庭,你如今的一切。&rdo;誠然這個男人不會的。
&ldo;還是你想讓她沒名沒分的跟著你一輩子做你的情人、小三?&rdo;,她面色嘲諷,咄咄逼人的發難,她為蘇淺淺委屈、心疼,&ldo;黎總,這張紙交給你就是一個了斷。&rdo;
黎旭陽麻木的撕碎了那一張紙,&ldo;了斷,了斷。&rdo;他苦澀著臉喃喃重複道。桑榆看著他落寞的身影,漸行漸遠,明白,這個男人不會再去找蘇淺淺了。
陳池的傷恢復的也差不多了,陳母每每來看兒子時,對她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桑榆明白,她的身份不適合陳家。她嘴角苦澀的一笑。
恍惚地抬起頭就看到陳母正一步一步向她走來,她細看著她,這個五十多歲的婦人保養的真好,面板白皙,面上的皺紋很稀少,陳池的五官大抵遺傳於她的母親。
兩人在目光交匯的一瞬,桑榆禮貌的一笑,這個笑容很純粹,沒有阿諛,沒有膽怯。
&ldo;伯母。&rdo;
陳母看了她眼,&ldo;阿池,剛剛睡下,陪我走走吧。&rdo;
上午十點,陳池這個時間睡覺?她心裡驀地一笑,知道陳母有話和她說。該來的總要來,她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