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不過這一次蘇淺淺的確是真的氣了,二話不說,拎起包就走了。
簡單收拾了東西,辦好出院手續,就回學校了。擠上公交車,一路站著,好不容易快到學校了,車上的座位也陸續空下來。她也懶得再挪位置,倚在車窗邊,沉靜的眸子迷茫地看著外面,真箇人放佛空洞了一般,了無生氣。
下了車,眼前一陣虛幻,腳步有些虛浮,門衛曹師傅看到有個人影蹲在樹邊,從傳達室裡走過來一看,&ldo;小桑?&rdo;
桑榆抬起頭,勉強一笑。
&ldo;這是怎麼了?臉色這般差。&rdo;曹師傅絮絮叨叨地說道,&ldo;你這孩子,工作再重要也比不過身體啊。&rdo;
桑榆揉揉麻痺的雙腿,站起來,陽光晃得她她眼前一片昏暗,輕聲道,&ldo;有些暈車。&rdo;
桑榆想著下午也沒什麼課,就回了宿舍,蒙頭大睡,這一睡,竟睡到了晚上8點。她睜開眼,屋裡黑漆漆的一片,朦朦朧朧地站起來。摸到電燈的開關,&ldo;啪&rdo;的一聲,一室明亮。
這肚子也實在餓的慌,這會兒食堂早就關了。她只就拿了一包泡麵,幸好水瓶裡還有水。這次不敢再吃辣味的,只挑了小雞燉蘑菇的口味,坐在書桌前,一手壓在飯盒上,泡麵的香味一瞬間就飄滿了整個房間。
她怔怔地聞著,其實她最不喜歡吃的就是這個口味的泡麵,輕輕淡淡的,索然無味。在那段歲月裡,幾乎所有的方便麵她都吃過了,每一個牌子,每一種口味,第一次吃這個口味的時候,胃裡上下翻騰,她嘗了一口,忍著沒有吐出來,她不喜歡,黃黃的葷油,讓她不適,可是她捨不得浪費,硬是憋著自己吃完了。
嘗試了,接受了,因為生活,你沒有資格選擇,只能硬著頭皮接受一切。手中的飯盒還是她去z市那年買的,10元錢,關於那幾年的一切,她想遺忘,卻總會在無意間想起。這個鐵飯盒有處凹進去,雜貨店的老闆就便宜賣給她了。瑕疵品,可便宜,為了省下幾元錢,她欣然買了。
掀開盒蓋,熱氣撲鼻,呼呼地吃起來,只是吃了一半就再也吃不下了,胃酸的難受,冒了一身熱汗,看著剩下的半碗麵,倒是有些心疼,她的每一分錢,都是算好花的。
一手低著自己的胃,緩緩地揉著,就像她小的時候,每次吃完飯,她賴著不動的時候,奶奶怕她胃裡存食,總會抱起她,一邊輕輕的給她揉著,一邊哼著家鄉的小調,那雙粗糙的手,她已經沒有什麼印象了,可她總會體會到那種感覺的縈繞。在後來的許許多多的夜裡,桑榆總會想念那雙斑駁的手,因為溫暖,因為美好。
&ldo;怎麼一股子泡麵味啊?&rdo;趙冉青下了晚自習進來就扇著右手。
桑榆驚得坐起來,不好意思地趕緊把窗戶開啟通風。
&ldo;咦,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rdo;趙冉青放下手裡的書。
&ldo;也沒什麼事,住那裡不是浪費錢嗎。&rdo;
&ldo;你這幾天的課主任都安排好了,趁著這幾天休息一下也好。&rdo;
&ldo;在醫院閒的也慌,還不如回來上課,看著那群小猴子,心裡也踏實。&rdo;
趙冉青輕側過頭,喝了一口水,聲音清朗,&ldo;桑榆,我有時候真的不能理解你。&rdo;
桑榆坐在床鋪上,手指輕觸棉布,普普通通,沒有毛毯的奢華,卻很是舒服。清涼的空氣從窗外透進來,她大口地呼吸著,帶著淺淺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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