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眼睛發澀,喉嚨也幹得難受,她停下了哭泣,這時才聽到丫環的叫聲。
“啊,夫人,夫人您終於肯理奴婢了?夫人您為什麼哭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了?夫人……”見夫人抬頭,小玉連珠炮般又急又擔心的問著。
安琪兒舉起一隻手製止小玉問個不停:“我想喝水!”哭過的嗓音乾啞難聽。
小如聽了馬上倒了杯水來,安琪兒接下一口喝乾。
小如再去倒了杯遞給夫人,安琪兒將茶水喝完,把杯子交給小如時搖了搖頭。“不用再倒了,你們下去吧,我想靜一會兒!”
現在安琪兒心亂如麻,極需要時間整理自己紊亂的思緒。
“可是,夫人您現在……”小玉欲言又止,夫人現在這個樣子,她們怎麼走得開?
安琪兒吸口氣拾頭看著小玉、小如,平靜的吩咐她們:“我沒事的,你們放心,還有這件事也別向別人提起,下去吧!”
“是,夫人!”小玉、小如不能違抗命令,只好聽話走出房間。
現在房裡只有她一個人,安琪兒軟弱的靠著床柱,要理清自己心中腦裡的一團亂。
其實她一直都明白自己是個替身,她前世的替身,只不過她不肯承認罷了,並且很自信以為自己能做到不讓夏侯威當她是替代品,她相信她可以做到。
所以嫁給夏侯威的隔天早晨,她才會不畏懼他的威脅稱他為夫君,還很鄭重的申明自己不是雲雪雪,之後,她盡全力要做個好妻子,花費心思取悅丈夫,而讓她安慰的,夫君也對她很好,雖然他和她之間還有隔閡在,但她相信感情能培養,時間一久,夏侯威會愛上她的,就像她愛上他一樣。其實她早就愛上他了,只是心中不太願意承認罷了!
本來愛上一個人也不是什麼天大的事,在二十世紀,愛人、被愛都是很平常的事,“愛”這個字眼已經被過度使用了,不像在這個保守的年代,還是說不出口的事。所以她心中總會有些不平衡,好希望自己愛的人能愛上自己,要愛人也能被愛,這才叫幸福,她一直在等著能對夏侯威說出愛他,也能聽到他說愛自己的那天到來。
她以為自己有足夠耐心等到那一天。
可是,到今天她才明白,就算她有再多的心理建設,還是敵不過夏侯璇的幾句話,她輕易就被打敗了!她明明知道夏侯璇是故意要她傷心難過,故意要說話刺激她,聰明的她就應該選擇不聽、不去相信夏侯璇的每一句話,但是夏侯璇卻能一針見血的直中事情的核心,指出她一直不想去面對的事實。
她不知道夏侯威為什麼不喊她的名字?在兩人相處時,他若開口就是對她說話了,似乎也不必用到名字,但她嫁過來也一段時日了,都沒聽他喊過自己的名字,如何否定夏侯璇的說法,他真是忘了她的名字嗎?若是真的,這教她情何以堪。
夏侯威的左臉是個更大的結,對於這事,夏侯威連解釋都懶得對她說,難道真如夏侯璇所說的,他愛雲雪雪,所以也將雲雪雪帶給他的傷口當作一種懷念,不準任何人去碰觸?安琪兒不希望自己被夏侯璇的話牽著團團轉,但是她又找不到好理由說明這事,讓她如何能不心亂呢?
如果要解開現在她心中的層層疑問,首先要弄清楚夏侯威的書房中是否真的掛著一把匕首?若有的話,安琪兒打了個寒顫,那她就要有心理準備才能面對接踵而至的打擊。
但是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她一定要弄清楚。
有了決定,安琪兒的心情非但沒有輕鬆點,反而更加的沉重。
她的未來,連她自己都無法掌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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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安琪兒伺候著丈夫沐浴,沐浴完套上衣衫後,她為丈夫擦拭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