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著看著他。
閆修抬手抹掉嘴邊的血跡,又嘗試了兩次,這才終於坐了起來。
他坐在那些碎玻璃渣上,朝薄書硯招了招手,“過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不對,應該是兩個秘密。”
薄書硯仍舊冷眼瞧著他。
閆修咧唇一笑,沾著血沫的牙齒看起來分外地可怖。
“上次在和月小樓,你知道我掐住傅深酒的脖子上,她是怎麼掙扎的嗎?”閆修哈哈一笑,隨後他掐住自己的脖子,做出一副痛苦萬分的樣子,斷斷續續地道,“傅深酒太*脆弱了,我當時只不過用了五成的力,她瞬間就說不出話了,只是妄圖用她的兩隻手來掰開我的手,當她意識到掰不開以後,她就像一個老太太一樣,用軟綿綿的拳頭來打……唔!”
薄書硯沒讓他說完,單手提起旁邊的一把木頭椅子就砸在了閆修頭上。
椅子碎得四分五裂的時候,閆修往後倒下,一雙眼睛轉了轉,最後翻出眼白,偏頭暈了過去。
薄書硯的氣息紊亂粗急到他需要捏著拳頭才能勉強站穩。
但他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閆修剛才所描述的那個畫面,最終還是沒能站穩。
心口一堵的時候,薄書硯只覺得腦袋一陣暈眩。
他扶著沙發的靠背,緩了好一會兒後才再度睜開眼睛。他用手抵著額頭,扶著沙發靠背坐到了沙發上。
閆修在這時候悠悠醒轉,他再次坐起身來,抹了一把從額頭上流下來的血看了眼,又笑了起來。
薄書硯就那麼看著他,面無表情。
“我說你的傅深酒命還挺大的。當初在船上撿了一條命,後來在和月小樓還是沒被怎麼樣。不過我後來看到傅深酒在船上被虐待的那段影片,心裡多少欣慰了些。你知道那幾個地痞是怎麼對她的嗎?他們在她面前脫光了庫子,還在她面前商量說,先由誰上,再由誰上……可是他們爭啊也爭不出個結果來,最後乾脆說,一起上得了。後來那個光頭就扇了傅……唔!”
薄書硯的一拳,將閆修的牙直接打掉了幾顆。
閆修哽了一下,將落在嘴裡的那兩顆牙吐了出來。
這一次,薄書硯沒有再等閆修繼續,直接撲上去,準備仍舊憑著赤手空拳在閆修臉上、身上一通亂揍。
可是閆修一把抓過那個碎掉了瓶底兒的酒瓶,對著薄書硯的胸腹刺去。
本可以躲開的薄書硯猶豫了一下,最後選擇了沒有閃躲,仍舊將那已經會出去的一拳打在了閆修臉上。
已經刺中薄書硯胸口的閆修,被這一拳一打,他的身子向後倒的時候,他摁著酒瓶,順勢在薄書硯身上拉了長長的一道。
薄書硯的胸前,立時鮮紅一片。
閆修的頭向後重墜而下,地上的玻璃渣子有不少都刺進他的後腦勺。
不消片刻,黑紅的血以他的腦袋為圓心,向四周流開去。
閆修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一雙本就腫成一條縫的眼閉上了又費力地睜開。如此往復了好幾次,他睜開的眼睛才沒有再閉上。
“小薄,我打不動了,歇一會兒吧。”閆修說完,被血嗆到,咳了一聲,連身體都抖動了下。
聽著這話、看著這場景的薄書硯,在閆修咳嗽的同時,他額頭上凸出的青筋也跟著鼓動。
得不到回應,閆修的十指死死按著地面,想要借一點力撐坐起來看看薄書硯。
可他費了半天的力,直到頭上的薄汗都起來,除了他的手指和眼睛,身體和腦袋都沒能動得分毫。
他終於認命地放棄,眼神渙散,“小薄,能答應我一件事嗎?答應我,我死了就夠了,放過綰輕,她……她只是一個女人。”
薄書硯終於扯出一絲冷笑,但那冷笑很快就消散。他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