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嬉皮笑臉的祁宣,此刻也已經完全正經起來。
他在跟薄書硯作請示的時候,都不敢直視薄書硯的眼睛。儘管他祁宣什麼也沒做錯。
“我可能等不及了。”薄書硯聲線平緩得厲害,語氣也稀鬆平常。
但閆修莫名就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升騰而起,連脊柱都裹了冰。
他舔了舔唇瓣兒,望著門口那個昔日的兄弟,開了口,“小薄,好久不……呃!”
閆修的一句話才說了四個字,原本站在門口的薄書硯已經扼住他咽喉。
緊接著,“砰”地一聲悶響,閆修精碩的長身被薄書硯驟然擒倒在地。
按照薄書硯的力道後閆修這樣後摔在地上的姿勢,閆修的後腦勺本應該血流如注,但薄書硯掐著他的脖子、提著他的腦袋,偏偏就沒有讓那種情況發生。
薄書硯單膝跪在閆修胸口,掐在他脖子上的那隻手慢慢鬆開。
閆修完好的半張臉已經煞白,他緩過氣來後朝薄書硯笑,“怎麼不把我弄死?是不是突然想起了四五年以前,我們的兄弟……呃!”
一拳!
又一拳!
再一拳……
當站在一邊的祁宣看著薄書硯的拳頭上已經鮮血淋漓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上前去拉薄書硯。
他原本以為自己會被薄書硯一拳揍開,但是薄書硯卻意外地被他輕易拉開了。
“老……老大,你沒事吧?”祁宣嚥了咽口水,看著薄書硯異常平靜地一張臉。
薄書硯的眼睛看著不知名的地方,沒有回答。只是,他垂在身側的那隻仍然捏得死緊的拳頭、正一滴又一滴往地面滴著鮮血。
閆修的一張臉,已經血肉模糊,連耳朵裡都有血流出來。他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祁宣也見多了弄死人的方法,但是從沒見過薄書硯親自動手。
就算是上次抓到致使薄書硯的生父沈先生直接喪生的那個人,薄書硯也只是站在一邊,看著翟墨霆一步一步地將人折磨致死。
何況,就算要親自動手。這樣赤手空拳,傷的又何嘗不是自己?
“老大,不如我先讓人給帶回去吧,啊?到時候等翟大哥過來,我們再商量?”祁宣小心翼翼。
聽到祁宣的話,薄書硯終於動了動腦袋,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閆修。
但他什麼也沒說,轉身往大門的方向走。
祁宣朝門外候著的幾個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處理閆修。
視線一晃的時候,祁宣看到已經縮到角落裡的許綰輕,厭惡道,“還有她還有她,一起帶走!”
“我可以和許綰輕單獨聊聊嗎?”本就空靈的女聲,響在這大廳,更顯清澈。
眾人紛紛朝聲源處看過去的時候,原本面無表情的薄書硯眸中一亮,站在了原地。
傅深酒從一個魁梧的高個子男人身後走出來,對著薄書硯笑。
薄書硯彎了彎唇角,將自己受傷的那隻手往身後藏了藏,朝傅深酒遞了另外一隻手。
他將之前的戾殺之氣一斂而盡,柔聲問她,“怎麼上來了?”
傅深酒單手握住薄書硯遞出來的一隻手,傾身用另一隻手去捉薄書硯藏起來的那隻手。
看到那血淋淋的手時,傅深酒的眼淚無聲地掉下來,但她卻笑著跟薄書硯說話,“我在下面待得煩了,所以就上來了。”
他抬手去抹她臉上“斷了線”的珠子,卻怎麼也抹不乾淨,反而越抹越多。
傅深酒鬆了薄書硯的手,自己用雙手去抹眼淚,抹乾淨以後又重複一遍,“我想單獨和許小姐談一談。”
“我在這裡陪著你。”薄書硯堅決。
傅深酒搖頭,更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