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啃著銀劍剛買回來的糖葫蘆,咬下一顆,嚼嚼嚼,聲音含糊:“唔、甜……大捕頭,你不吃嗎?”
銀劍大約是怕月笙不夠吃,買回來三根糖葫蘆。
無情搖搖頭:“我不吃。”
月笙又看向金劍和銀劍,眼神裡的意思很明顯。
但金劍和銀劍也搖頭說不吃。
“好吧,可我吃不了這些。”
“沒關係大皇子,吃不了就拿回府裡。”銀劍道。
府裡會有人吃。
恰巧外面說書的告一段落,月笙嚥下嘴裡的山楂道:“大捕頭,你能給我講一講江湖嗎?”
“江湖上的人有各種各樣的絕技,就像鐵手能在銅壁上面留下手掌印,追命腿法精妙,冷血劍法高超,大捕頭你會使用暗器。”
“那麼其他江湖人呢?有什麼江湖人能夠與四大名捕相媲美?”
無情注意到他對自己和其他三位師弟在稱呼上的不同。
但他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回答問題:“有很多,就比如我們的師父諸葛神侯,師從自在門韋青青青。”
“師祖一身自在神功驚覺整個江湖,其門下還有‘懶殘大師’葉哀禪、‘天/衣居士’許笑一、以及元十三限,四人出師便名震天下,也曾號稱‘四大名捕’……”
無情的意思是,江湖上臥虎藏龍,前輩、同輩之中皆有不輸四大名捕的厲害人物,甚至比他們更強。
而誰也不會斷定,在後輩裡會沒有不可超越四大名捕的人。
江湖,畢竟是一個人才輩出的地方。
即便在汴京這一地,就已經有許多英雄豪傑。
月笙眼睛微亮,不顧吃剩下的糖葫蘆,聞言問道:“大捕頭是指汴京的金風細雨樓和六分半堂嗎?”
“我也有所聽聞,這是汴京勢力最大的兩個幫派。”
“金風細雨樓的樓主紅袖刀蘇夢枕,以及六分半堂的總堂主雷損,他們兩人誰更厲害呀?”
金劍忍不住嘀咕,這倒不好作比較,不過他們公子與金風細雨樓的蘇樓主是好友,在情感上肯定要偏向蘇樓主的。
至於六分半堂……雷總堂主算是梟雄,老謀深算、心機深沉。
無情的回答也差不多。
“蘇樓主與雷老總無法以一語斷定誰更厲害,但若你一定要我選一個,我選蘇夢枕蘇樓主。”
無情難得笑了,嘴角微勾,神情奕奕:“誰叫他是我的朋友。”
為朋友說話,自然無關其他。
月笙有被無情難得的笑顏吸引,指甲不禁在糖葫蘆的竹籤上掐了掐,眼底小心收斂起觀賞,才道:“做大捕頭的朋友真好。”
“我想,能夠成為大捕頭的朋友,那位蘇夢枕蘇樓主也一定是個好人,還應該是一個值得稱讚的人。”
無情眼睫似顫了顫,微不可察。
因為與他是朋友,所以未曾見面,卻相信蘇樓主的為人麼……
月笙又咬下一顆糖葫蘆,問起金風細雨樓的所在位置。
“金風細雨樓和六分半堂讓人參觀嗎?這兩個幫派之間是不是不對付?”
他把這根糖葫蘆吃的就只剩下一顆了,握著竹籤的指尖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一點點糖漬,黏糊糊的。
月笙動作很自然地舔了舔指腹,一觸即離,紅潤的舌尖在嘴邊一閃而過,竟不覺得絲毫粗俗和不雅。
反而目光會控制不住地被吸引,不小心遺落在他微垂的眉眼、睫毛卷翹的弧度、因糖而晶瑩透潤的唇上……
“金風細雨樓與六分半堂勢同水火,必然會有一爭。”無情扯回目光,轉而注視起茶桌,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水。
他並未過多談論金風細雨樓與六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