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的模樣神情專心致志,雙手皆放在蘇夢枕的身上,他由蘇夢枕的肩部開始,向下逐一、仔細萬分地檢查。
他由肩膀揉捏,緊接著是胳膊、胸膛……
蘇夢枕不願面對,閉上眼睛。
他這樣躺著,實在怕瞧見月笙的面容,也怕衣衫盡數滑落,被月笙仔細瞧清楚他的身體。
他也知曉,自己這是在掩耳盜鈴。
方才沐浴之時,有浴桶遮擋,再加之水汽繚繞,一片朦朧。
蘇夢枕倒是可以自欺欺人,儘管心中還是有少許不自在,卻也不至於像此刻這般好似不能自處了一樣。
可是,他閉上眼睛的決定卻大錯特錯。
他能夠明顯感覺到月笙掌心的溫度,還有他觸碰到自己的細節,指尖輕揉慢捏,或指頭按下他的肌肉,彷彿要觸碰到他的骨骼、血脈,他感覺血液的流動都加快了,身體也在微微發熱……
直到月笙再次由他的胸膛往下,胸口的位置被他摸了、碰了,緊接著是腹部,再然後……
蘇夢枕驀然睜開眼睛,急促按下月笙越加往下的手。
“阿笙。”蘇夢枕開口,才驚覺自己的嗓音竟然如此沙啞。
他臉泛薄紅,雙眸卻深邃幽暗不已,胸膛更是微微起伏,道:“還要檢查哪裡?”
月笙輕聲說:“師兄的雙腿還沒有檢查。”
蘇夢枕閉了閉眼睛,似乎是在平息什麼,又睜開道:“好,你快些檢查。”
他直接拉著月笙的手放在他的腿上。
肌膚相觸的那一刻,他好似微微一顫,又好像什麼都沒有動作。
蘇夢枕道:“我坐著,你檢查便是。”
他一手合攏敞開的衣襟,順便蓋了蓋腹部以下的位置。
月笙:“但是……”
“阿笙,你依師兄的話。”蘇夢枕的語氣難得不容置疑。
他怕再繼續縱容,自己倒在阿笙的面前顯出難看的模樣。
月笙道了聲好,俯下身去為他檢查雙腿。
這回,蘇夢枕睜著眼睛,不再緊閉。
可他卻發現,睜著眼竟也如此難熬。
月笙潔白如月華的長髮散亂下來,有些則垂直地落在他的雙腿上面,他的髮絲柔軟、漂亮、細滑,不禁讓蘇夢枕回憶起以前為他梳理頭髮時的觸感。
他小的時候,髮絲略短,尾端微卷,有些髮絲垂落耳畔,小卷一縷一縷,趁著小臉格外可愛。
他的手也是短短小小的,指節胖乎乎,還合不攏全部的頭髮。
所以那個時候都是由蘇夢枕為他攏起散落的髮絲。
待他長大後也是如此。
這般想著,蘇夢枕不由地伸手撈起一縷白髮。
月笙側了側頭,道:“師兄,你好久都沒有為我束髮了。”
蘇夢枕聞言,微勾起嘴角道:“明早,師兄為你束髮。”
“師兄是不是隻為
我束過發?”
“是。”
月笙臉上顯出開心的神情:“那師兄以後也只為我束髮,不許給別人梳頭髮,哪怕是師兄的妻子也不行。”
蘇夢枕的手頓了頓,髮絲滑順地由他的指間倏然落下。
他道:“舉案齊眉,白首相依,丈夫為妻子描眉梳髮乃是恩愛的表現。”
“阿笙便這般霸道,連師兄為不為妻子梳髮也管嗎?”
他話裡彷彿存著一些自己也不曉得的心思。
月笙扭頭看他:“我一貫如此,師兄不是也寵著我麼,難道這一件小事師兄都不肯答應我嗎?”
蘇夢枕嘆氣:“這是小事嗎?”
“怎麼不是小事。”月笙似乎不太理解般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