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葉驚玄站在牆外。沒有進去。園子裡三個男人。顧至臻白衣如雪。'。kanshuge。*看^書*閣*飄飄若仙。顧重樓一身玄色長袍。在寒風與黃葉之間。竟然絕美出塵。而杜無回只是懶散地坐在椅子上。那身形似乎已經與絃音融為一體。
這三個人或聽或彈。畫面如此之融洽。葉驚玄覺得在牆外聽已經很美了。聽天外之音。見天外之人……呃。說起來。她才算是天外之人。
場中的三人,早已經察覺了葉驚玄的腳步,顧至臻閉著的眼睛微微睜開一點點,眼角地餘光掠過葉驚玄,站在陽光裡的葉驚玄,身上流轉著七彩的光芒,顧至臻臉上綻放開淡淡的笑,心裡忽然說不出的安寧與輕鬆。
“驚玄,我以這樣地方式離開你,是不是最好的選擇呢,你不會再猶豫,我也不會無法抉擇,我們都會各安其所,以後……你會幸福的,我保證。”顧至臻嘴唇微動,說著這句無聲地話。
杜無回聽到葉驚玄的腳步聲側臉稍微掃了一眼,然後又忍興看了眼顧至臻,見顧至臻笑得一臉安然,搖搖頭就繼續聽他的曲子了。
顧重樓心中卻難以平靜下來,手下的調子便愈高亢了起來,一弦逼過一弦,樂聲緊湊而有韻律,卻正合了《九天》那份感覺,手下便愈地快了起來,運指如飛間,一曲《九天》在他手下,從來沒有如此激昂過。
“驚玄,如果可以,把你的來生許給我吧,你不說話……我便當你是預設了,如果今生已經不允許再期待了,也請允許我偶爾奢望來生,否則這麼長的時光裡,拿什麼支撐下去。”顧至臻的心離《九天》越來越遠,卻離院門外沉醉於《九天》之中的葉驚玄越來越近。
卻似是心有靈犀一般,葉驚玄睜開眼望著顧至臻,兩人的目光瞬間撞在一起,葉驚玄遠遠地卻看清了那雙迷霧過後,展現在她眼前地眸子,原來亦是如水一般清亮。
葉驚玄扶著牆,忽然淚珠奔湧而出,原來這個人只肯在這樣沒有退路的時候,才肯讓她看清,他地眼裡也有著濃厚的情,只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顧至臻啊,現在不嫌太遲了嗎,當她說服自己要放棄地時候,他偶爾投來的一個眼神,就徹底打倒了她,讓她再也沒有辦法站在岸上告誡自己不能跳下去。她告誡了千萬遍,卻不及顧至臻遠遠地一看,她……早已經沉陷下去,就算一切只是謊言,卻依然放縱自己沉淪,不知道是悲哀還是蠢笨。
《九天》第六重過去了,第七重豁然緩了下來,卻更加貼近葉驚玄地心,一弦低於一弦,仿若遊絲飛絮一般,更像是一聲一聲的嘆息,讓人覺得分外空曠。或許不在此刻聽,她也會認為盛大恢弘,一如暴風雨後那種初見彩虹的空寧與安閒。
葉驚玄低下頭,看著腳旁被風招過來的落葉,只因為她說過一句“葉落空亭長不掃”很美,只因為她喜歡踩在
,吱吱呀呀的聲音,所以東山小院的落葉從此再也:如今再細細看來,竟然是那樣一種孤寂的美,美得輕易就讓人想到了死亡。
第八重更加細微,這時連風聲與落葉聲重新與樂聲糾纏在一起,九曲流水琴用獨特的音色雜揉著這一切,卻讓人分外驚心。
葉驚玄忽然現,顧至臻臉上的神色一僵,復又綻開更溫暖的笑容,她的心裡莫名地開始不安,眼前的一切安寧美好得讓人不忍心打破,她卻開始恐懼。葉驚玄忽然用力搖頭,想要繼續全心投入九曲流水琴的絃音之中,卻再也不能集中精力。
一隊不知名的鳥兒從天空飛過,帶著低低地悲鳴,葉驚玄抬頭看了一眼,忽然想起她老媽說過的一句話“鴉雀叫,災禍到”。
顧重樓的琴聲恰在此時到了最後一小段,幾近收尾,聲如細細的流水一般,似乎在胸口流淌著,一抹如呼息一般幽微的絃音響起,在風中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