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投向遠方的追逐人影。注目者一雙眼珠子幾乎要凸出眼眶,面容恐怖抽搐,發出暗啞的嘶叫,任誰也猜不到這個中年男子上一刻還是風輕雲淡的表情,而他也絕對猜不到竟是身邊人下的手。
中年男子半邊臂膀和腰背大穴都落在身邊的頭巾男手上,頭巾男手指箕張,指尖入肌三分,嘴上則小心翼翼的道:“杜爺,他見著那邊的動靜了,說不準就知曉我沒按照他的佈置去做,是以先下手為強了。”
頭巾男的背後站著三個人,為首被稱為杜爺的男子亂髮披散,腰帶插著短柄鐮刀,鐮刀繫著的鎖鏈匝匝道道纏滿了左臂,男子幽幽的道了一句:“馬鈞,蟻窩不相殘,這樣不好。”
被稱為馬鈞的頭巾男身軀一顫,手上毒辣的禁制就弱了三分,那中年男子緩過一口氣,終於能夠說話,他先是無盡怨恨的盯著馬鈞,然後扭頭向著身後低聲討饒道:“杜風,我絕非針對你,這都是上頭的意思,我做的是有些過火,錯處在我,怎麼都應該事前和你打個招呼,郜某今天栽在這了,還望你留幾分顏面,日後好相見。”見杜風毫無反應,中年男子變色道:“你不信我?你想想我怎麼能佈置那東西,沒桑後首肯我能拿到手?再說,霍爺就要回來了,你放我一馬,我發誓日後絕不與你生事。”
杜風不說話,撥拉著頭髮,露出了那張遍佈傷痕的疤臉,嘆道:“若他在此,我可能還顧忌幾分,但他遠在南疆,郜挺,你當我杜風是孬種?”
站於其身後的屠夫周毅突然雙手揮動,只見寒芒暴閃,郜挺的雙眼和嘴巴瞬間被三記飛刀貫入。郜挺嚎不成聲,仰面倒地,一抽一抽的,眼看不行了。周毅抓著茂密的絡腮鬍子,使勁吸一口氣,捕捉著深埋記憶裡的味道,獰笑道:“他奶奶的,好懷念。”
看著已經死亡的中年男子,另一側的俞二突然抽刀,給了中年男子一個人首兩分的下場。他並非杜瘋子的死黨,但是這時候也需要拿出態度。
馬鈞不敢動彈,被鮮血噴了一身。
這就叫不相殘嗎?是啊,死無見證,怎麼能叫相殘呢。
他蹲伏著,不敢看杜風的臉,唯唯諾諾道:“山崗頂,前邊二十丈的亂石堆,還有半山小路三岔口,一共三處。剩下的,按照杜爺的吩咐,都給了王不破。”
“看情勢,王不破應該是得手了,據說高行天也來了,今晚的功勞不小,得快些,別便宜了那個殺星。”周毅看著杜風和俞二還不行動,有點急。
杜風倒是無所謂的樣子,道:“散了吧,愛好不同,小事上也沒配合的習慣,該有的都有了,各做各的比較好。”
聽到愛好兩個字,俯身警告馬鈞的周毅眼睛一亮,嘿聲道:“明白了,不跟你杜爺搶就是。”
升空的明月彈維持了十息的光照時間。
十息之間,楊儀與駱鈴縱掠突進,無人阻擋,幾乎掠下小半個山崗。但是便在這半山腰處,在黑暗再度侵襲之時,他們遭遇了強硬阻擊。
利物破空之聲密集響起,暗處裡飛射出的暗器數不清有多少種、多少件。
殺手身上的暗器往往聚攏了最要命的因素。
面對這種力度的打擊,楊儀也是要顧忌的。他更顧忌的是身邊的駱鈴,下山風馳電掣的一路,楊儀一直把持著駱鈴的單臂。此時,楊儀舉手一託,駱鈴心領神會的縱身一躍,楊儀拳風緊跟,所有試圖殺傷駱鈴的暗器都被轟偏了方向。
駱鈴踩上參天古樹的樹冠枝葉,雙臂張開,一邊找平衡一邊向樹下看去。
只見楊儀正被三個殺手合圍,殺手們的攻擊一環接一環,銜接的無比緊密。三個殺手轉來轉去,越來越快,三道魅影圍繞著楊儀形成了一個圓。這是三個練過合擊術的殺手,以楊儀的能耐短時間也脫身不得。
但少女一點沒有下場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