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她那個時候的心情。
當然了,後來她明白了,童話都是騙人的,那根本不是迎春花,其實宿舍樓下種著的根本是連翹。
就在她和霍晨你儂我儂的時候,一轉眼間,恍惚中她彷彿又看到了那雙眼睛,就在嫩黃嬌艷的連翹花中間,那雙眼睛陰暗冷僻,甚至帶著恨意。
她定睛看過去,可是連翹枝頭躍動,她什麼都沒看到。
後來送走了霍晨,她在連翹花前站了很久,卻見到了旁邊垃圾桶有剛剛撕碎的紙張。
上面赫然有著錄取通知書字樣,不過現在已經撕碎了,看不出來了。
葉寧記得,她那個報送了本校研究生的室友,就有一張和這個樣子差不多的錄取通知書。
t大的研究生,不是誰想來都可以來的。
這是誰,分明被錄取了,結果卻親手撕碎了。
不過當時她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和霍晨的感情也正濃,她沒有多想這件事。
她已經忘記了曾經清南市的那一切,也忘記了那雙讓她充滿厭惡的眼睛。
她心態便變得平和,積極,她甚至開始換上了鮮亮的衣服,讓自己像一個同齡的女孩子般。
儘管依然是長袖,長褲。
當葉寧想到這裡的時候,她嘆了口氣。
那個時候的自己其實很不容易。
遠渡重洋去了西半球,在那個陽光明媚紅楓樹如火如荼的美麗地方,她幾乎是把自己當做一個蠟燭般在拼命地燃燒,一邊打工掙錢一邊堅持學業,還要想辦法幫著男朋友霍晨也申請學校,可是後來他去了美國,兩個人之間卻產生了一些矛盾。
霍晨看多了別人同居的事兒,又是在美國那種地方,他就想進一步,可是葉寧不想。
霍晨後來就認為葉寧不愛他。
葉寧沒什麼可辯駁的,她真得一時半刻沒辦法接受。
結果呢,她就發現霍晨已經偷偷地和另一個中國留學女孩曖昧了很久,已經到了打情罵俏的地步,甚至還說過一些不堪的話。
那件事對於葉寧來說,曾經是根本沒有辦法回想的痛苦。那是她第一次嘗試著去接納一個人,去愛一個人,然而得到的卻是背叛的下場。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開始反思十年前的那一幕,十年前,自己的媽媽,無意中總是扮演了一個並不光彩的角色吧。
當她發現這件事的時候,和霍晨大吵一架後,痛苦地跑了出去,跑了出去後,她遇到了一個男人。當時在她唯一一次痛哭失聲的時候,那個人安慰了自己。
隱約也想起來了,當自己從痛苦中找回理智的時候,她看到那個人幾乎是炙熱的眼神,那眼神裡面的渴望,毫不遮掩。
他竟然還用那雙彷彿要吃了自己的語氣說,可不可以留下一個聯絡方式?
至於這個人長什麼樣子,她是完全記不清了隱約中只記得,對方高高大大的,五官應該比較深刻,所以才讓人有種壓迫感和攻擊感,在他說了那句話後,更是讓人忍不住心生警惕。
還有就是,那個人胳膊上有一個外套。
外套……
葉寧痛苦地抱住了頭,她忽然覺得也許外套就是總導演的道具。
也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鈴聲響了,她下意識地一驚,心跳加速,愣在那裡。老半天她才反應過來,拿過來看手機,才發現是柯冰打來的。
柯冰是一個認識好幾年的老朋友了,之前還曾經追求過自己,後來他交了個女朋友,自己也生了楠楠。這幾年柯冰離婚了,兩個人重新見到後,柯冰就有點想追求自己的意思。
葉寧其實並不想結婚了,她覺得自己有個兒子就足夠了。
不過柯冰的追求小火慢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