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內心還是竊喜的,她這份竊喜在五姑娘面前也不必裝著,她拉著五姑娘咬耳朵,“他做了些事情,我很不高興,我正惱他呢,五姐姐,我還不願意讓他好過。”
五姑娘完全同意,“只看他之前端著的樣子,我也不歡喜,宴鈴,你放心,咱們家都站在你這邊。”
盛宴鈴卻又抱著她小聲道:“但我也不想他受罪。”
如此冬日,深夜上山,又是大雪紛飛的,如何騎得了馬?總歸是走上來的。
她想想就覺得他該冷著了。
五姑娘卻覺得她不爭氣,“你心痛他,他哪裡心痛你,揣著明白裝糊塗,就看咱們著急呢!”
她斬釘截鐵,“冷冷他。”
盛宴鈴就猶豫不決,慢吞吞不想表態,遲疑來遲疑去,然後眼巴巴的道:“也別冷太久……”
五姑娘大笑出聲。
她說,“如今這屋子裡面只有咱們自己人,咱們打個賭,賭三哥哥今日會做到哪一步。”
這話音落地,盛宴鈴心就揪起來,“五姐姐,我有些慌。”
五姑娘:“慌什麼呢?雖說我希望你和三哥哥在一塊,但正因為我期待你們能在一起,便對他所望甚高。”
她說,“宴鈴,要是三哥哥連這點衝動都沒有,你還指望他日後為你做什麼呢?”
她一拍桌子,道:“他正是衝動的年歲。”
盛宴鈴聽得心裡一抽,低下頭不說話了。
她小聲道:“五姐姐,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不是十五六七歲,正是初開情竅的時候,他是許許多多年,將一顆心磨滅在嶺南的消寂之人。
因為見過他那般消寂的模樣,所以連責怪他,都覺得不忍心。
她嘆息一聲,“我總是太心軟了,我這樣也不好。”
五姑娘聞言,總覺得她話裡有話,但看她突然落寞的樣子,倒是也說不出來了。
她道:“先瞧瞧他會如何做。”
徐媽媽應聲而去。
盛宴鈴等她出門才點了點頭。而後在屋子裡面轉來轉去,五姑娘瞧了好笑,“瞧你這沒出息的模樣!我看哦,折磨的倒不是他,而是你了。”
但看見宴鈴這般焦急又期待,期待又生氣,生氣又不敢,不敢又有點氣悶的模樣,她突然之間倒是覺得自己好像缺失了些什麼。
窗外的雪被風吹得越發大了,兩個姑娘一個期待的看著門外,一個茫然的看著窗外,倒是都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