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歌看了半天,忽然柔聲道:“琥珀,你年紀也不小了,跟了我這麼多年,我不能虧待你,總要給你找個依靠。”
琥珀聽見,一下子跪到地上,哽咽道:“夫人,我不離開您。”
純歌彎腰去扶她,琥珀卻倔強著不肯起來,一個勁哭道:“夫人,我從小就伺候您,要我離開您的身邊,我怎麼捨得。”
綠玉瞧見了,在旁邊感慨道:“琥珀姐姐和夫人感情真是好。”
紅玉聽著,又看了一眼純歌的臉色,冷笑著道:“可不是真好。”
就是太好了,所以才生出不該有的妄念!以為能憑藉著這份感情變成真正的富貴人。
純歌見拉不起來琥珀,原本還有些熱度的眼神已經變得涼薄無比,唇角的笑意卻明媚起來,就看著紅玉和綠玉道:“你們瞧瞧,還不快過來幫手,我只說要給她安排個好去處,又沒說她不能伺候我了,怎麼就哭成這樣。”
紅玉機靈,聽見這話,馬上拉著綠玉過來一起把琥珀扶著起來,還在旁邊接話道:“琥珀姐姐,您哭什麼,夫人這麼心疼您,難不成還會捨得您遠遠離開她的身邊。”
旁邊幾個丫鬟婆子也跟著笑了過來幫忙,順嘴接話。
七嘴八舌的,就把琥珀的心安了下來。
琥珀哭,下跪。不過都是聽見純歌的話,加上先前童媽媽臉色有些不好看,意思也不夠明白清楚,才一時慌了神,不顧顏面跪了下去。
這會兒早已經是大喜過望,不用別人扶,自己已經站穩了,用帕子擦了眼淚道:“夫人好端端的,嚇唬奴婢做什麼,奴婢就怕您趕我走,不讓我再伺候您呢。”
純歌眼睛彎起來,微微的笑,“會的,會讓你一直伺候我。”
琥珀心裡一塊石頭徹底落了地。
純歌的心,已經變得冷如硬石。
童媽媽從外頭走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陌生的中年婦人,穿著藍緞子做的短褂子,下身著了水色長裙子。梳了僕婦的髮式,頭上一根碧玉簪子成色卻極好。
一進來,眼睛就在琥珀身上轉個不停,從頭看到腳,仔仔細細端詳了一遍,就笑著跟童媽媽點頭,一副很滿意的樣子。
童媽媽立時笑了起來。
方才進來,見到屋子裡情景,童媽媽已是心知肚明。卻裝作什麼都沒發現的樣子,笑盈盈的上去道:“夫人,大喜事呢,郝媽媽等不及了,非要跟著我一起過來。”又扭過身子跟那位郝媽媽道:“不是等不得了,還不快過來求夫人給個恩典。”
郝媽媽聽見,就馬上去給純歌跪下,正正經經磕了頭。
一屋子人看見,都不由睜圓了眼睛。
這位郝媽媽,是太夫人的陪嫁婆子。全家都跟著過來了。雖說後面嫁了人,比不得李媽媽在太夫人心裡的地位。
但郝媽媽掌管著太夫人陪嫁裡頭,出產最好的一個莊子。郝媽媽的男人也在外頭管著李家的一個鋪子。郝媽媽三個兒子,小兒子是六少爺身邊得力的小廝,二兒子是外院的管事,大兒子更是從小就被國公爺看上,挑到身邊做了貼身的護衛。
像這樣的人物,就是國公爺看見,也會稍微給些薄面。
怎麼就到夫人面前下跪了。
別人不知道,純歌卻是清清楚楚。
純歌忙叫童媽媽把郝媽媽扶起來,郝媽媽瞅了一眼旁邊花容月貌的琥珀,越看越滿意,就給童媽媽擺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今兒來是做什麼的,哪有站起來說話的道理。”
童媽媽便也順著沒管了。
純歌當然知道郝媽媽是來做什麼,卻沒有直接開口,笑道:“童媽媽知道,我可不知道,你給我說說,是要求我的什麼寶貝,居然勞碌你給我下跪磕頭。”
郝媽媽見純歌臉色和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