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是我臭,這辰光輪到你臭了。真不明白你這唱的是哪出戏。介許多行當,你哪能偏就選中這谷行哩?又不是不讓你進錢莊,魯叔早就把話擱明瞭。”拿毛巾為挺舉擦腳,將他在床上擺正,蓋上被子,望著他再次搖頭,“什麼叫自作自受?你這就是。”
順安隨慶澤奔波六七天,漸漸摸清了跑街的套路,越發喜歡這個職業,也越發意識到自己此番跟從挺舉闖上海並在魯家立足是走對路了。
這天早晨,順安第一個趕到錢莊,先把裡裡外外打掃一遍,再把俊逸、老潘及幾個把頭的几案擦拭一新。在擦完慶澤的桌子後,他又把放得亂糟糟的東西整理一遍,這才坐在自己位上,翻開老潘、慶澤交給他的錢莊各項規定及相關客戶資料,埋頭翻看。
慶澤到後,見自己的桌子上整齊乾淨,極是滿意,對他笑笑,豎下拇指,交給他一個地址,吩咐他去取一份檔案。
直到錯後晌,順安才把檔案取回。慶澤仔細審查一番,見沒有大誤,就提著檔案袋走進協理室。
“師父,”慶澤從檔案袋中抽出一份合同,擺到桌面上,“事體成了。經過幾輪談判,總算跟怡和洋行議定具體條款,達成合同,這是合同文字,請師父過目。”
合同上全是英文,老潘白他一眼:“都是洋文,這不是蒙我嗎?”
“呵呵呵,”慶澤笑笑,從袋中抽出順安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