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他指著畫作介紹道:“但是吧,這幅畫工巧到是有了,富麗的話,也有了一定程度的表現。但我感覺離黃筌的程度還是要差上一些的。”
這時,王如洋發表了自己的看法:“那有沒有可能,畫這幅作品的時候,黃筌還年輕,並還沒受宮廷太大的影響?”
“這不可能。”
楚琛搖了搖頭,見大家都看向了自己,他接著解釋道:“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這幅作品使用的‘勾勒法’已經非常老道,肯定不是黃筌年輕時能夠達到的水平。以這點來分析,就可以證明這不是黃筌的真跡。”
“哎!”
聽到這裡,田興偉就長嘆了一口氣,苦著臉說道:“原本我還想能夠撿個小漏。沒想到最終自己卻被別人撿了漏!”
王如洋拍了拍田興偉的肩膀,說道:“老田,打眼這種事情太正常不過了。沒必要太過糾結。不過,有一點我得說你一下。黃筌的作品到目前為止,一共只有兩幅。你買的時候,應該小心謹慎一些吧。”
黃筌的作品數量很多,僅《宣和畫譜》所著錄的作品,就有三百四十九件。但到了現在,就只有兩幅作品比較可信,一件是黃筌的《寫生珍禽圖》卷,另一件就是流傳到國外去的《竹鶴圖》。
另外,再加上黃筌的兒子黃居採的《山鷓棘雀圖》軸,現在比較可信的“黃派”真跡就只有三件而已。由此也可見作品的珍貴,至於說想在上面撿漏的可能性肯定是微乎其微的。
田興偉苦笑了一聲:“還不是貪念作祟嘛!”
其實,如果在別的時候,他打了次眼到也沒什麼,但現在就有些丟人現眼了,特別是到目前為止,大家帶來的東西,就只有他一件有問題,這更加讓他鬱悶。
“田總,您也不用這麼沮喪,這幅作品雖然不是真跡,但也是可圈可點的。”
這時,魯傳雄開口道:“另外,憑我的經驗判斷,我覺得這應該也算是名家的仿作。”
“誰?難道是張大千?”田興偉連忙問道。
“我說田總,你這樣的心態可有些不對啦!”
“是啊,咱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老田你的好面子的性格哪個不知道?不就你是第一個拿出來有問題的東西的人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在座的哪個沒這麼丟臉過?都是朋友,還介意這種事情,可有些不對啦!”
“就是,大家既然是朋友,沒必要這樣……”
一時間,許多人紛紛表示田興偉太著像了,勸他放寬了心,不要在意一次的得失。田興偉也馬上反思自己的過錯,向大家檢討自己的不是,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
隨後,魯傳雄就笑著說道:“清末民國那會,並不是只有張大千仿的好,另外可還有一位專門仿工筆古畫的畫家……”
這時,田興偉雙手一拍:“嗨!忘記還有劉伯年了!”
劉伯年是張大千的同鄉,他在古代書畫的複製、臨摹上本領高超,絲毫不讓張大千。他早年拜畫家王個為師,學習吳昌碩的大寫意花卉,後又廣泛地學習宋元繪畫的精華,形成了自己的風格。他的畫路很寬,從宋人的工筆花鳥到清代華新羅的山水無一不能。
劉伯年作偽古畫有主要幾個特點,一是他雖然拜在師傅的門下,但他的畫路更接近於張大千,對宋人作品揣摩的很透,無論是線上條還是在設色方面都有很大程度的對應性,惟妙惟肖。
二是他的做舊功夫非常高明,不論是紙上的包漿,還是紙絹的“舊氣”都做得非常好,可稱是天衣無縫。
最後,是他所臨仿的物件多是選擇工筆或小寫意的花鳥、人物,沒有大寫意風格的作品。
原因很簡單,工筆或是小寫意的畫繪製時間較長,工序較複雜,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