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的理由之後,男子身上精打細算的商人氣質又凌駕了暴戾之氣。語凡也懷疑,先前的第一印象,是不是看走眼了?也許男子不是什麼黑道分子,只是喜歡穿黑西裝罷了。
然而,在面談到最終階段,男子問語凡有沒有什麼想知道的事時,語凡便把握機會問「『沙皇俱樂部』和黑社會有沒有關係?」,結果男人說「我也身兼『文龍堂』的老大」,應驗了語凡的直覺。
「我可以拒絕這份工作嗎?」
冒著會被灌水泥的危險,語凡當下就說。
「因為我是大哥?」
還需要別的理由嗎?
「大哥也是要吃飯,養一個幫派是很花錢的。」
男子沒有生氣,反倒是像個商人一樣地開始討價還價,問著語凡要多少價碼,或開出什麼條件能讓他改變心意。
後來男子和語凡約法三章,語凡才加入了「沙皇俱樂部」的男公關陣營。
這一段過程,語凡可不敢讓成可非知道。倘若他知道了,一定會使出比昨夜更要強烈的手段,來阻止他靠近這種黑道分子、危險人物。
「我不是在員工休息室嗎?」語凡眨了眨眼,困惑地說:「我為什麼在這裡?
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是我的辦公室,你睡的這間,是我補眠用的休息室。」男人歪了歪腦袋,指著門的另一端說:「你要是口渴,這裡有咖啡。」
意思是要他到外面坐?語凡頷首,動手整理了下儀容。
「糖?奶精?」
老闆言簡意賅的說話方式,聽習慣了之後,會覺得很有趣。
語凡絕對沒辦法像他這樣簡約地用字,普通的說話方式要清楚傳達意思,都已經很難了,只能用有限的字彙……語凡一定連話都不會講了。
「我自己加就行了,謝謝。」
兩人面對面坐在辦公室裡擺設的一組沙發上——隔著方形的不鏽鋼茶几。語凡捧著咖啡杯,啜了一口。
「你是M嗎?」
老闆沒頭沒尾的問題,讓語凡一頭霧水地抬眼看他。「M?」
「被虐狂。」
語凡雙眼一瞠,很快地換上尷尬的表情。「為什麼要問這個?」
「身體有繩子綁的痕跡。你在發燒……」老闆聳個肩,道:「你喜歡這麼幹,那就沒問題。要是有人欺負你,我可以幫你處理。」
鏡片後的三白眼,閃過一抹殺氣。
「不必。老闆你什麼都不必做。」語凡馬上說道:「這是我的私事,和俱樂部的工作無關。」
「你站都站不住,還陪什麼客?」
語凡嘆氣。老闆說得有道理。
用今天這副德行,勉強出場去陪客人,客人也會被自己蒼白的臉色與有氣無力的模樣給嚇到。本來是開開心心來找樂子的,結果樂子沒找到,還要反過頭來替陪笑的牛郎操心,心情豈不是都被破壞光了。
「下次不會了。這次只是他想要讓我聽他的,所以超過了他平常的尺度。」語凡語氣盡量輕淡地說。
其實昨夜他看到可非拿出繩子和道具的時候,受到的驚嚇,不在話下。
——這是以前交往的人留下的。她沒有用這種東西,就沒辦法解放自己的樣子。我也好久沒有用這個了,你要試試看嗎?也許會發掘出你自己都不知道的自己。
語凡不知道,究竟是可非手上居然還儲存著前女友的「情趣用品」比較刺傷人,還是可非認為使用了那些東西,自己就會乖乖聽話,比較傷人。
不,不對,兩種都很傷人。
無論是——
繩索剝奪了手腳的自由。
連最隱密的部位,都可一覽無遺的姿勢——將手腳捆綁在一起,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