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帶婉楓回房歇著吧,妹妹身子弱,彆著涼了,雲皓沒事。”哥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到一絲波瀾。
“上官成,你怎麼管兒子我都不管,但是你敢把兒子打得落下毛病,別怪我跟你沒完。走!”娘帶我回房,重新躺下,人躺下了,可我們母女的心卻如何也放不下啊。我沒有任何辦法,就和娘並排躺在床上,聽著隔壁傳來一板子接一板子的聲響,時不時夾雜著爹爹的訓斥,一個個片斷浮現出來,今天下午給哥哥上藥看到的猙獰鞭傷和以前在王府學堂裡看到的青紫傷痕,爹爹在書房中責打哥哥的手板,我閉上了雙眼,聽著噗噗的板子聲,心臟也跟著板子上上下下。哥哥,你又怎麼啦?
大概打了有四五十板子,隔壁就沒有動靜了。
娘給我擦掉了順著眼角流下的淚水,我睜開了眼睛。“娘,哥為什麼老捱打啊?我都心疼死他了。”
“娘也疼雲皓啊,娘知道慈母多敗兒,所以管教孩子從來都由著你爹,只是打得狠了上前攔著罷了。你也知道雲皓是咱們上官國挑出來參加二十年一次友誼賽的,為了上官國的尊嚴和百姓的安危,他必須接受各種苛刻的訓練,不合格師父就罰他,趕上你爹心情不好就再賞他一頓,雲皓從小到大幾乎天天捱打,除了你爹有時打重了起不來床,他沒睡過一個整覺。這孩子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叫娘說什麼好呢。”
我偎在孃的肩上,娘伸開她的胳膊把我摟在她的被窩裡,“娘,我失憶前是不是常常連累哥哥他代我受過啊?”
“呵,知道心疼人啦!你從小鬼靈精一個,就知道闖禍,一會兒功夫都閒不著,確實沒少連累雲皓。都是過去的事了,其實你這丫頭也沒少挨你爹打,你爹脾氣又臭又硬,他認準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但是每次打你,都手下留著情呢,結果生一肚子氣,然後拿你哥當出氣筒,他也不敢吱聲。唉,雲皓受罰後那可憐樣,憑誰見了都心疼,偏你爹瞧不慣,說他沒男子漢樣,唉,這孩子不該投胎在皇親貴胄家啊。”
“娘。”我想對娘說我的真實身份,可是話到嘴邊忍住了,“娘,給我講講我失憶前的事情吧。”
“怎麼想起問這些呢?反正你也睡不著,咱娘倆就聊聊吧。咱家的寶貝千金,失憶前後可真是判若兩人。娘都覺得丫頭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怕不再是婉楓了。”我耳朵一下熱了起來,“你以前呢,像個男孩子一樣,淘氣,豁達,鬼點子最多,府裡沒一天安寧的。不喜歡背書彈琴,經常惹明師父生氣,因為你孃親的緣故又狠不下心管你。倒是你和舅父走得很近,每天起來壓腿蹲馬步的,你舅父說就輕功算是得到真傳了,你猜你自己一個女兒家學會輕功做什麼?”
“不知道。”
“你學會輕功翻牆跑出去玩!”
“真的?”以前聽玉兒說過,一直沒當真,今晚娘一說,我信了。也挺吃驚。
“可不是,這給你能耐的,你爹氣得都想在牆上倒插上鋼刀!”我羞羞地樂了。
“不但翻牆,還賭錢喝酒,被你爹狠狠打了一頓。那次家法後,你養了半個月的傷,對了,讓娘看看落下疤沒有。”說著娘撩起我的後衣,我乖乖地趴下,孃的手摸著我的後背,很舒服,“果然最疼你的還是你爹,你爹找來最好的藥讓娘給你塗上。”
我由我的傷很自然想到哥哥的鞭傷,“娘,為什麼昨天哥哥沒上藥啊?”
“昨天?上藥?你是說,雲皓昨天又捱打了?”娘一臉疑惑、著急和憤怒。
我意識到我又多嘴了,“是啊,我今天下午給哥上了宮裡最好的金瘡藥還加了薄荷葉兌了些跌打損傷的藥酒。”
聽到我的話,孃的神色稍解,“怎麼回事?”
“哥他自己說是因為昨天跟爹比騎射,輸了。”
娘摟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