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太平,我曉得你心裡所想之事,老夫並非在感慨自己年歲老大,而是感慨本門後繼無人!”
鄧太平道:“華山一派,數十年來,只要有老主人您在,武林各門便不能不尊敬華山,雖然本門後繼無人,但是您的威望,必……”梅逸夫搖了搖手,道:“不要再提什麼威望不威望了,老夫明白,只要老夫一死,武林各派對於我華山一派便不會另眼看待了,我豈能眼見本門……”他話聲突然一頓,道:“老夫此刻倒是想起一人,如果他能入我門下,必然能使本門武學發揚光大,老夫也將不會嘆息後繼無人了!”
鄧太平知道梅逸夫一生只收了一個徒兒,那便是當今華山掌門金龍聖手成立武。
可是由於成立武受到本身稟賦的限制,只得到了梅逸夫一身武學的三成,因而梅逸夫時常為之嘆息不已,可是由於天賦聰穎的人才難以求得,梅逸夫三十餘年來根本就不曾收下第二個弟子。
可是卻料想不到梅逸夫在七十高齡之年,又會動下收徒之念。
鄧太平暗忖道:“這也許是受了梅小姐即將出閣的影響,而使老主人感到年齡的確老邁,本門後繼乏人,而動起收徒之念,或者便是那人的根底稟賦確實是天下少有,否則老主人也不會在此時此際動此心念的!”
他微微驚愕的看著梅逸夫,道:“哦!老主人,您在何處見到那人?怎麼老奴一點都不知道?”
梅逸夫微微一笑,道:“方才老夫不是進入裡面為人治病麼?當時我只覺得他的言論頗為特殊,竟然想到別人所未能想到的,而感到好奇,誰知一見到那人,卻使老夫更感到驚異無比!”
他話聲微微一頓,繼續道:“此生以來,老夫尚是初次見到有如此良好根骨、特異稟賦的人,如果此人能夠傳我絕學,必能使本門聲望更加隆盛,他的成就也將更甚於我!”
鄧太平驚道:“哦!真有這種人麼?老奴到要看一看,是否能比得上三年之前老奴遇見的那個顧劍南!”
梅逸夫掀髯一笑道:“老夫的眼力還能錯得了麼?那顧劍南老夫雖未見過,可是據老夫推想,也不會比得上此人!”
鄧太平聽到梅逸夫如此讚賞那人,心中不再懷疑,說道:“既然如此,老主人您應該不再放棄機會,趕緊收下那人為徒……”梅逸夫一聽上心言,掀著長髯的手突然垂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一呆,好一會方始道:“據老夫所知,那人內力深厚,武功定然不弱,雖然不知是何人之徒,但是他必然出於某一高人門下無疑!”
鄧太平微微一怔,道:“那人竟是有師傅的?那麼老主人您……”梅逸夫愴然笑道:“這便是老夫方才嘆息的原因了,見到此人,老夫頗為後悔這十幾年來隱居於冷梅谷,太久未到江湖行走,以致無法尋到根骨上乘的人才……”鄧太平心中也有點難過,他沒想到老主人讚許了那人半天,竟然是在讚許別人的徒兒,這份痛苦的確是會使人難過的。
他默默無語,梅逸夫也似在想什麼,沒有說話,於是有了短暫的靜默。
過了一會兒,梅逸夫突然道:“太平,你在金縷宮時曾否見過樸摩天?”
鄧太平搖了搖頭道:“沒有,上次老奴護送小姐到金縷宮裡,適逢樸宮主率領宮中鐵衛到洛陽去找尋琴聖鄭無心尋仇,而受傷返來,當晚便發生顧劍南殺傷樸立人之事,因而又引發宮中的叛變,是以沒有見到樸宮主!”
梅逸夫沉吟片刻,道:“聽說樸摩天自宮裡發生叛變之後,便封閉山道,隱居於金縷宮裡,不再現身江湖,據老夫推測,他大概是在潛修一種武功!”
鄧太平不知老主人怎麼突然說出這番話來,詫異道:“老主人,您的意思……”梅逸夫道:“方才老夫所提起的那個孩子,是身受一種絕毒掌傷,據老夫所見,那掌傷好似苗嶺一帶毒門的絕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