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問。
“我就報警!”她朝他大叫著。
他嗤地一笑,“我又沒怎樣。”
見他一臉耍賴的樣子,她實在無法拿他與十二年前的他比較。“你!”
他撇唇笑笑,問道,“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什麼事?”她瞪著他。
“你對我有沒有一點印象?”他試探地問,當然也是為了勾起她已遺失的記憶。
她心上一跳,有一種忐忑的感覺。
為什麼他會這麼問?難道他已經想起她了?
不!她絕不讓他覺察到她就是那個小學妹。
十二年前,她已經在他面前丟過一次臉,十二年後,她不希望自己又糗一回。
“什麼印象?”她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著謊,“我們根本就不認識!”
“噢……”他眸光一黯,有點失望。
在他眼底覷見一絲失落,美緒不覺驚悸。
那是什麼?為什麼他眼底會有那樣的悵然及失望?他想起了什麼,或是希望她想起什麼嗎?
不可能的,他對她根本就沒有印象,而他們兩人之間也不曾有過任何深入的接觸,他絕不可能知道她的身份。
“那……”他忽又凝視著她,“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當我的家庭醫生嗎?
她警戒地瞪著他看,“為什麼?”
“我想‘贖罪’。”他說。
她一怔,“贖罪?”贖什麼罪?他說的是什麼啊?
他點頭,唇邊是一記溫柔的微笑,“也許我是希望有個‘全新的開始’吧?”
這會兒,她更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了。
一會兒贖罪、一會兒又說什麼全新的開始,為什麼他講的話都那麼深奧難懂?
她低垂著眼瞼,顯得有點困惑。
睇著她那迷惑的嬌柔模樣,他的心湖一陣震盪。
隱隱地,他覺得有什麼東西在他心裡蠢蠢欲動,像是水杯裡被搖晃著而幾乎要溢位來的水似的……
“喂……”他低喚了她一聲,有種想把真相告訴她的衝動。
可是要他承認自己就是當年罵她醜八怪的男孩,那她……會不會氣得踹他一腳?
不行,這實在太不保險了。
“做什麼?”她不情不願地睇著他。
“沒事。”他咧嘴一笑。
她瞪著他,眼底有一絲的埋怨,“你還不放開我?”
“我……捨不得放。”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說,他明知這麼說會讓她更羞惱。
但這是他的真心話,他是真的捨不得放,怪了,當初怎會沒發現她竟是——他喜歡的那一型?
若是當初接受了她的告白,搞不好現在都跟她生半打孩子了……
“你無賴!”她羞紅了臉,氣呼呼地。
其實在聽到他這麼說之後,她的感覺不完全是氣憤的,在心底最深處,她正為他這句話而雀躍不已。
但是她不能表現出來,因為她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黃毛丫頭;現在的她,可是個醫生,是個成熟的二十八歲女人。
他凝睇著她,迷人的唇片微微抿起,“難道你不曾被你的病患追求過?”
“他們沒像你這麼可惡、這麼霸道、這麼無所不用其極!”她說。
她當然被追求過,可是還沒有人為了見她而開這種會嚇死人的玩笑。
他一笑,“我比較直來直往。”
“這不叫直來直往,”她瞪著他說:“這叫幼稚!”
“幼稚?”他蹙眉苦笑,“我很認真的。”
“看不出來。”她說。
驀地,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像是昏迷中的白兔忽然被一腳踢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