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回凱嶽壹號的路上。錢叔開車,戰念北攬著商予坐在後排。
“喂,季老。”戰念北接了個電話,是季焱霖。
季焱霖略帶渾厚的磁性嗓音說道:“這一仗打的不錯,慶功宴結束了?”
“嗯。可惜您沒在國內。”戰念北說道。
此刻國內時間晚上10點半,巴黎下午4點半。
季焱霖冷哼一聲:“你現在有季昀禮那個混蛋玩意兒,還用得著我?”
戰念北嗤笑道:“看來您這是怪我,來興師問罪的。”
“哼,我老了,鬥不過你幾個混小子。”
“看來我得親自到巴黎當面致歉。”
季焱霖不買賬,繼續說:“少給我來這套。你們那個勵磁公司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他和宋家的事兒,也是你的主意?”
戰念北往座椅靠背上一靠,右手攬著商予的肩膀,捻起一縷頭髮,左手拿著手機,說道:“廷東沒有女朋友,您要是指望他抱上孫子孫女,可需要點兒耐心。老二不喜歡林小姐,既然和宋小姐已經結了婚,您老不如相信我,短期內還有點兒指望。”
不得不說,戰念北是懂怎麼拿捏季焱霖的。
季焱霖沉默了兩秒,只好換個話題,說道:“你小子剛說來巴黎,什麼時候來?”
戰念北笑道:“忙完手上這點兒事情,三四個月以後吧。不過,高爾夫你也打不過我,下棋也下不過我,我挺為您的心臟擔心的。”
戰念北慣會戳人心窩子。想當年,季焱霖年輕的時候,馬術、游泳、射擊、格鬥也是樣樣拔尖,可人畢竟上了年齡,加上心臟病,現在的業餘生活,也只剩下喝喝茶,下下棋,打打高爾夫。
季廷東偶爾能陪他消遣消遣,季昀禮壓根兒就不愛搭理他老爹。戰念北在歐洲那一兩年,沒少陪他打球下棋,就是從沒讓著過他,總讓他恨的牙癢癢。可內心又是十分欣賞這位難得的忘年交。
氣極,季焱霖直接把電話掛了。他打這個電話,原本是興師問罪的,罪沒問成,把自己氣夠嗆。
商予和戰念北挨的近,電話聽了個全程。
她擰著眉,看著戰念北,說道:“戰念北,你怎麼這麼混啊!一點兒虧不能吃。”
“我為什麼要吃虧?我只能在我老婆這裡吃虧。”戰念北不以為然。
“切~”商予白了一眼戰念北。
商予去柏棲灣的次數不多,第一次是她才從美國回來的時候,後來,去非洲之前去過幾次。每次她都覺得戰念北在戰伯翰面前特混,說話沒大沒小,動不動就是一副下指令的口吻。戰伯翰每每提醒他,我是你老子,可戰念北給出的回應就好像在說,你能拿我怎麼樣。
現在她算是知道,為什麼戰念北能和司刈那種一身江湖氣的人相交甚歡,也能和季焱霖這樣的企業家談笑風生,程院士作為殿堂級的學者更是對他讚不絕口。他骨子裡的桀驁不馴,和他超越年齡的睿智、成熟,以及事業上的成功,都讓這些人不得不對他大為讚賞。
真應了早年那句話:生子當生戰念北。
他就算是個混蛋又如何。
商予偏偏迷戀這個混蛋不是嗎?
週五晚上,開了一整天會的戰念北抬手看了下腕錶,7點半。這塊咖色錶帶的百達翡麗,價值3000萬,是商予第一年去美國的時候為他定製,商維到江都交到他手上的。錶盤上還有兩個字母:b&Y。
他今天沒時間去接商予下課,商予這幾天都是自己開車。幾個小時沒聯絡。
戰念北撥通了商予的電話:“小朋友,回家了嗎?”
“小北哥,你忙完了?”商予問道。
“嗯。”
“我在柏棲灣,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