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哦了一聲。
女孩明顯比他還要小上一兩歲,個頭也比他矮,怯生生地靠在他旁邊。
感受到手臂上傳來的溫熱溫度,靳桉耳根莫名發燙,往旁邊躲開了點距離。
女孩又慢吞吞靠過來。
她小聲問:“他們會不會殺了我們?”
“會。”他冷冰冰說。
女孩身體明顯抖了一下。
也就是這時,那邊有個男人突然轉過身來,看著他身邊的女孩,然後抬手指著女孩的脖頸:“我草,你們看那丫頭脖子上的項鍊,是不是貨真價實的黑鑽?!”
一群男人圍了上來。
“這色澤,這光度,這他媽是真的吧?”
“她爸媽不是在大劇院上班,想來挺有錢的吧?”
“管他是不是真的,先扯下來再說!”
被扯中脖頸上的黑鑽項鍊時,女孩尖叫掙扎起來。
“滾!”
靳桉突然一口狠狠咬上扯著女孩項鍊的男人的手,但結果自然是被男人甩開,撞上工廠的牆壁。
最後黑鑽項鍊還是被拿走了。
女孩吸了吸鼻子過來繼續挨著他:“沒關係,他們拿走了應該就不會殺我了……”
幼稚。
靳桉在心底說了句。
剛剛那麼一撞,本來就因為冷而有些僵硬的四肢更加疼痛了起來,他縮了縮肩膀。
緊跟著身上突然一熱,是女孩把自己的小馬褂脫下來披到了他身上,她說:“這樣就不會冷了。”
“我不需要,拿走。”
感受到小馬褂上傳來的溫度,他硬邦邦地說。
反正等會都要死了。
小女孩卻根本不聽他的話,她在披在他身上的小馬褂荷包裡翻翻找找,摸出來一個東西,然後遞到他面前。
“你鼻涕都流出來了。”
“我媽媽說過吃甜甜的糖會讓人心情變好,這是她買給我的,送給你吃吧。”
模糊不清的光線中,胖乎乎的小手中間放著一顆進口薄荷糖。
靳桉忽然沉默了很久,然後再伸手拿過了女孩手上的薄荷糖。
他把薄荷糖扔進嘴裡,那股頭暈目眩感終於慢慢褪去。
兩個小孩就這樣互相倚靠著,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等靳桉再次睜眼時,發現自己和女孩已經被帶到了一輛麵包車上。
“草你媽,條子怎麼這麼快就找過來了?!”
“還不是你們在劇院的動作太大了!”
他和女孩在麵包車的中間坐著,這一排除了他們兩個以外只坐了一個男人。
女孩被他搖醒,剛要出聲,他捂住她的嘴:“噓。”
女孩懵懂地點點頭。
再然後,趁著身旁男人沒注意,他一躍而上,直接跳到了麵包車的駕駛位,然後逮著方向盤不管不顧地一轉!
麵包車頓時失控,駕駛的男人忙踩剎車回正方向,“吱呀”一聲巨響,麵包車輪胎在道路上畫出一道長長的黑痕。
“草你媽!鬆開!”
駕駛室和副駕駛室上的男人同時向他出手。
靳桉咬牙硬著頭皮繼續拉扯著方向盤,一片混亂之中,麵包車終於開出水泥路,栽進了一邊的田野裡。
安全氣囊爆出,他盡力抽出似乎是骨折了的手臂,然後一腳踹開車窗,拉著女孩的手從車窗裡爬了出來。
車上幾個男人體型太大,完全沒有他們兩個小孩子靈活,一時半會還爬不出來。
只不過水泥上跟著他們後面的麵包車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另外幾個男人從車裡走下來,想要追他們。
女孩還傻站著,似乎是被嚇到了。
他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