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銀錢,你做生意也不容易,只要不少了他們的吃穿。再給上些許的零花就行了,再要是有個病痛也有勞娘子給他們尋醫問藥即可。”宋文祥認真地對沈蘭交代道,如今他也是有孩子的人了,不能顧了老的忘了小的,石頭現在還小,總歸是要積攢些家業下來,以後給兒子讀書進學甚至娶妻之用,哪裡可能全部貼補的爹孃。
耳朵裡聽著宋文祥的話,沈蘭心情有些複雜,在這個孝道大於天的時代,沈蘭早就作好了宋文祥選擇父母捨棄她和石頭的心理,宋文祥對父母盡孝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在沈蘭小的時候正是流行港片的時期,那個時候宣揚的就是兄弟是手足,老婆是衣服,衣服可以換,手足不可斷,兄弟都能是手足何況是父母呢?孰重孰輕明顯容易衡量,更何況在沈蘭小時候社會風氣已經開放很多,跟現在這個時代就已經是天差地別了,都有那樣的思想,那麼這個時候呢?
“家裡的事情都要託付給娘子了,為夫是家裡的長子,你也是長嫂,除了爹孃需要你看顧,家裡幾個小的也要你照拂,也是為夫對不起你,把你娶回家沒有讓你過上好日子,還要照顧為夫的父母和弟弟妹妹們,他們行事不周,還有請娘子多擔待,為夫心裡總歸是感激你的……”在沈蘭低頭不語的時候,宋文祥繼續說道,心裡泛起濃得化不開的眷戀,能回家這幾天已經是上官的恩典了,他怎麼能強求更多的呢?
說著說著宋文祥忍不住哽咽起來,嬌妻稚兒怎麼能捨得?邊疆的苦寒與家裡的溫馨是那麼強烈對比,他怎麼捨得離去?說到最後宋文祥一把將沈蘭摟進懷裡,用力抱緊她,幾乎要揉碎了她的骨頭然後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沈蘭一直沉默地聽著,心裡微微有些感動,緊接著被人一把抱進了懷裡,明明被抱得幾乎透不過氣來,她卻沒有掙扎,也許她不懂得這個時代的戰爭有多殘酷,可是從這個男人的身上懂得了一種叫做戀戀不捨的東西,所以哪怕心中不樂意,她還是沒有拒絕被擁抱,畢竟這個人要去的地方並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所以哪怕是一點點的安慰,沈蘭都覺得自己應該給予,就算是陌生人,此刻也不該拒絕。
這一夜宋文祥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抱著沈蘭和石頭,像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一樣。反反覆覆說了很多話,沈蘭默默地聽著,石頭則早早進了夢想,在他爹的催眠曲中睡著了。沈蘭則靜靜聽著,不時回上一兩句,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在自言自語。
第二天天沒亮宋文祥就匆匆起了床,沈蘭也跟著起來準備了早飯,然後幫著打點行裝。在太陽昇起前帶著行李騎著來時的馬走了,沈蘭抱著石頭默默目送他離去,和他突然出現一樣,如今又像風一樣離開。
宋文祥的離去並沒有影響到大部分人的生活,至少沈蘭沒覺得自己的日子有什麼不同,反而覺得輕鬆了不少,家裡人按部就班的生活著,轉眼就到了初六,徐掌櫃和趙元早早就已經回來了,所以這一天鋪子準時開張了起來。
如此同時沈蘭又買了個人回來。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黑壯粗實很是適合做農活兒,然後就將新買的這個人連同雁娘一起送去宋家,在宋文祥走後,沈蘭就跟雁娘好好交流了一番,放在雁娘跟前有兩條路,一條就是去宋家村伺候宋家人,一條就是被沈蘭賣進樓子裡去,倒不是沈蘭心狠,而是真的覺得雁娘不是一個安分的主兒。雁娘自然是不肯落到那樣的地方,所以點頭同意去宋家村。
沈蘭交給雁娘銀子負責宋家的吃食,必須頓頓有紅燒肉,吃的菜必須用厚厚的豬油炒。鹽也不能省著,至於新買的王崢則是負責宋家的田地,以後老爺子和老太太都不許下地幹活兒,只能在家裡享福,另外沈蘭還給兩位老人一人一個月一錢銀子作為零花,一時沈蘭的名聲在整個宋家村乃至附件的村子都傳開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成為十里八村的賢良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