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鐲子雖只要二十兩,我買兩隻,餘下的”二娘子突然不往下說了,神色不耐煩,“我已經同三哥哥說了,他讓我找你,你拿給我便是,問這麼多作甚。”
祥雲氣得瞪眼,就沒見過這樣來要錢的,比起溫家大房,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正欲發作,溫殊色轉過頭吩咐她,“你去把我荷包拿來。”
祥雲轉身氣呼呼地去尋荷包,謝家二娘子立在屋裡等著,溫殊色也沒看她,轉頭問晴姑姑,“剛才我說到哪兒了?”
晴姑姑不動神色,“三奶奶正說銀子呢。”
“對,銀錢。”溫殊色繼續道,“人言道,不受嗟來之食,伸手討錢之人,還能如此理直氣壯,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莫非不要臉了”
一時想了起來,忙看向跟前的二娘子,解釋道,“二娘子別多心,我在說我溫家的家事。”
也沒管二娘子是什麼樣的神色,溫殊色又道,“又不是無父無母,討錢也該去找自己的父母,就算無父無母,那不還有親兄長嗎,親兄長靠不住,人總是個四肢健全的吧,自己沒本事賺錢,合著別人的銀子就是大風颳來的”
見祥雲把荷包遞了過來,溫殊色拉開繫帶,把裡面的東西底朝天全倒了出來,埋頭用手指撥了撥,抬起頭抱歉地看向二娘子,“真不巧,荷包裡就只剩下這些銅子兒了,二娘子要是不嫌棄,都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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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大房便炸開了鍋。
二娘子抱住大夫人直哭,“幾十個銅板,她是打發叫花子呢,不對,她就是罵我叫花子,還質問我是不是沒爹沒孃”
大夫人氣得眼前陣陣發黑,要不是見天色晚了,非得殺到老夫人跟前,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掃地出門。
第二日洗漱好,連早食都沒顧得上吃,大夫人帶著謝二娘子浩浩蕩蕩地去了老夫人院子,人一到便把昨兒夜裡溫殊色的話,添油加醋地說給了謝老夫人,“我嫁進謝家跟著大爺也算活了半輩子,今日竟然因為一點銀錢,讓一個外面的黃毛丫頭埋汰成了要飯的,旁人都喚我一聲大夫人,我哪裡配得上
,今日這臉面算是臊盡了()”
大夫人從上到下把溫殊色數落了一通,非要老夫人給個說法,正鬧得不可開交,門外一名僕役急急忙忙走來,進門便道,≈ap;ldo;夫人,幾個鋪子的掌櫃都堵在了院子外,說是要找大夫人對個賬,怎麼轟都不走,非要見夫人?()『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大夫人神色一呆,“對什麼賬?”
大夫人來找謝老夫人哭的這陣,謝家鋪子的掌櫃正巧上門交賬,安叔把人帶到了溫殊色跟前。
鋪子的掌櫃按照往年的慣例,都會先把一筆內宅的用度扣掉。
每個店鋪都有這樣一本賬目,上面全是謝家大房前去支取的貨品記錄。
大夫人用的水粉,謝府上下的香料,都從鋪子在支取
往年即便是二夫人在府上,這筆賬也是從賬本上劃去,今日卻見三奶奶翻了一陣,突然道,“這筆賬我不認。”
“府上的主子們,每月都有到賬房支取水粉香料的銀錢,怎可能還去鋪子裡拿貨?平日主子們事務繁忙,記不清這些,只能任由你們添上一筆,誰知道真假呢?今兒各位的這些賬目,對不住了,我沒法認。”
幾位掌櫃的一聽,嚇了一跳,慌忙申辯,“三奶奶,這些確實都是府上主子們到鋪子裡支走的,奴才們哪敢私自掛賬”
“那就更說不通了。”溫殊色疑惑地看著幾人,“聽安叔說,你們當中最少也有五年的掌櫃經驗,按理說不會犯此糊塗,鋪子開門做生意,一手收錢一手給貨,即便沒賣出去,貨物也應該在,如今錢對不上貨,你們既說自己的賬目清白,那誰拿走的,就去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