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他走出這片大草原?可憐的人,大約也被那群強盜給嚇破了膽了。竟然病急亂投醫——找馬賊來保護他。
不過,以君默言的性子,可能嗎?
“默言,反正還有點時間,你就聽聽吧,我去那邊走走。”我心中低低一嘆,扶了默言的手,輕輕地跳下馬背,慢慢地順著小溪往上游走去。
不到一刻鐘,李掌櫃便匆匆離去。他削瘦的身影越走越遠,漸漸地湮沒在忙碌的人群裡,消失不見。
“秦秦,我們回去吧,該起程了。”君默言默默地走了過來,臉上的神情看似平靜。
可是,那雙漆黑如子夜的星眸裡,卻隱隱有憤怒的火星在閃耀。他握著我的右手變得冰冷而堅硬,力氣大得差點把我的骨頭捏碎......
我不禁好奇——李掌櫃到底跟他說了什麼?為什麼一貫冷靜的他突然變得那麼激動?以至他撥出的氣息都挾帶了狂烈的怒火,我甚至可以感覺到他藏在衣衫下的胸膛正在劇烈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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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我的精測是正確的——君默言帶著我和無塵無香,告別了庫爾伯大叔,帶著李家的商隊,匆匆地踏上了行程。
這一路上君默言出奇的沉默。本來就話不多的一個悶葫蘆,這下乾脆沒嘴了——讓我想旁敲側擊都沒有了機會。
三天後,到了三河甸。過了三河甸之後,基本進入山區。沒有通衢大道可行,只有羊腸小道可走。所以,到了三河甸,找了一家客棧落腳後,無塵和無香就分頭去準備進山的食物。
“秦秦,想不想到街上逛逛?”君默言心不在焉地詢問著我。
“不用了,騎了那麼長時間的馬,我累都累死,哪還有精神去血拼?先睡一覺再說,不到吃晚飯的時間,你可千萬不要叫醒我啊。”我掩著唇,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一頭栽進了軟綿綿的床鋪裡。
“那好,你休息,我替你在門外守著。”君默言倒也不勸我,靜靜地退出去,反身掩上房門。
假寐了小半個時辰,聽聽門外再無聲息,我翻身坐了起來——有問題,我敢用我的人頭擔保,君默言絕對有事情瞞著我。解鈐還需系鈐人,事情既然因李掌櫃而起,我當然得去找他了!
溜到走廊,躡手躡足地從默言的房門經過,偷偷從門縫裡往內張望一里面靜悄悄的,他果然不在房裡了。
我不再耽擱,直奔李掌櫃的房間,推門而入:“李大叔,你老實說,到底...”
君默言和李掌櫃相對而坐,表情嚴峻。聽到聲音,兩人一齊扭頭來瞧。
“蘇姑娘....”李掌櫃手裡剛巧捏著一個信封,尷尬地衝我點了點頭。
“你醒了?”君默言朝我笑了笑,很從容地接過那個信封,收到懷裡,淡淡地向李掌櫃點了點頭:“君某告辭了。”
“呃,有勞眙王爺了。”李掌櫃老於世故,見機極快,迅速堆起一臉歡愉的笑,起身送客。
“默言,你們倆個搞什麼鬼?”一進房,我迫不及待地追同,狐疑地目光毫不拖飾地瞪著他懷裡那封信:“別告訴我,那是李大叔狂你帶的家書;也別告訴我,那裡面裝著他對你的感謝。我一個字也不信,哼!”
“你好了?”他靜靜地瞧著我,忽地璀然而笑,伸手來柔我的發。
“嗟,什麼好了?人家本來就沒事,只不過受了點驚嚇,說得我好家大病一場似的。”我伸手打掉他的手,氣呼呼地瞪他:“你別轉移話題。”
“秦秦,”君默言伸手扶住我的雙肩,極其認真地凝視著我,黝黑的眸子裡閃著深邃的光芒:“答應我,別再生病了,恩?”
我被他專注的眸光瞧得臉紅心跳,訥訥地垂眸避開他的視線,低聲輕嚷:“都說了我沒 ..”
話未說完,他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