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上門去——拜訪?”江子楓心思敏捷,一點就通。倒也把我的計劃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只漏掉了最重要的一環:忘了要把我也算進去。
“不是你,”我笑容可掬地搖了搖頭,纖纖食指淡定地指向自己秀氣的鼻尖,在他愕然的眼光下,輕描淡寫地加了一句:“是我們。”
“你?”江子楓訝異地望著我,愣怔了一會兒,總算明白我不是在跟他說笑話。他面容一肅,冷冷地拒絕:“不行,你堂堂尚書千金,出入會館,成何體統?”
噴,這傢伙還真是個老頑固。到現在還拒不接受我已嫁為人婦的事實,執拗地認為我還是未出閣的閨中少女呢?
再說了,尚書千金又怎麼了?難道就天生高人一等?咱們那裡,就算是國家主席的女兒還照樣跟老百姓的孩子一起唸書呢!
不行,我還想著要天天帶著他跑新聞呢。不把他打醒過來,這樣朝夕相處下去,難免他不會在幻想中越陷越深——我可不想失去一個這麼好的幫手,那不是我所樂見的情形。
“子楓”,我正眼瞅著他,淡淡地道:“別忘了,我已嫁為人婦。早已不是那個不知世事,天真未泯的少女了。”
呃。。。這話講出來,自己聽著都覺得有些酸。
“我知道你是昭王妃,不需你的提醒。”江子楓神色黯然,靜默了半晌,咬著牙冷冷地說:“相信昭王也不會允許他的王妃整日拋頭露面,出入男人的住所。”
“放心,他才不會管我。”我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再說了,我也沒打算以王妃的身份出現在那種場合。”
“那你想怎樣?”江子楓擰緊了劍眉,困惑地瞧著我——這位同志,一看就不是穿過來的。要不然怎麼會不知道,世上還有女扮男裝這一招呢?
“走,先去逸林找傅師傅敲定這幾幅圖的模子。”我一臉神秘,微笑著拉了江子楓便往門外跑。
套了馬車,直殺到逸林書社,找到喜兒的爹爹傅功名。三個人拿著圖研究了一會兒,敲定了圖樣,再談好了交印的時間。
又找到管事趙中,去瞧了模版和活字的大小,跟江子楓商量著大致計算了一下版面。最後再讓趙中抓緊時間,把逸林書社的牌子換成透林報社。
做完這一連串的事情,從逸林走出來時,已是日正當中了。
“雁兒,想不到你懂得的還不少。”江子楓定定地瞧著我,勘黑的星眸在陽光的映照下跳躍著點點火花。
“要不怎麼是黑雪國第一才女呢?”我歪著頭嘿嘿一笑,企圖矇混過關:“再怎麼說,我大哥還管著國子監的書庫呢!這刻印書籍之事,耳濡目染的多少也學了點皮毛罷了。”
“是嗎?以前沒聽你提過。”江子楓劍眉輕蹙,若有所思——呃,這個說辭有點薄弱,好象引起他的疑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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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沒機會說啊。”我隨口找了個理由搪塞,左右張望了一下,不由分說地一把抓住他的手往路邊的那家成衣店跑去:“我先買件衣服換了,你等我一下。”
沒辦法,只能用這招聲東擊西來轉移他的注意了。省得他東問西問的,煩!
“怎麼樣?”我得意地在他面前輕盈地轉了幾個圈——嘿,本姑娘在女人中不是美女,現在反串,還算得上一個俊秀儒雅的翩翩美少年呢!
瞧,天青的長衫上繡著幾極墨竹,淡雅中透著些書卷氣息。烏黑的長髮用雪白的絲帶繫住了,高高挽在頭頂。戴上一頂與衣服同色的儒生方巾。腰間繫了一條深藍的玉帶,墨綠的絲絛挽成如意結,繫了一塊碧瑩瑩的玉,垂掛在腰間。
“很美。”江子楓輕抿著唇,直勾勾地瞧了我半天,才低低地從喉嚨裡吐出兩個字。
呃,他腦子是不是秀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