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襲捲而來。我掩著唇打了個長長的呵欠,走到床邊,坐下來歪在床柱上打著盹——昨晚我幾乎一夜沒睡,今天折騰了一天,又在轎子裡晃悠了那麼久,早已疲累不堪,實在不耐煩再等下去了。
“小姐,千萬撐著點,姑爺還沒來,你可不能睡啊。”喜兒焦急地跟在我身後,小聲地提醒著我。見我不理她,急得在新房裡來回踱步,跑到門外張望了無數次。
“瞧,我早說了不是?那蘋果象徵著順遂如意,你倒好,把它扔了。這不,惹惱了新姑爺……”李媽這下可捉到了我的弱點,又開始絮絮叨叨地念了起來。
“好喜兒,我真的累了,你幫我瞧著點。他要是來了,你再叫醒我。”我不理李媽,閉著眼睛,軟軟地央求著喜兒,慢慢地沉入了夢鄉——睡覺皇帝大,就算那昭王真是個變態狂魔,也得等我養足了精神再來對付他。
全卷 第零七章 月照石亭
一輪明月高掛在天際,皎潔的月光灑滿大地。徐徐的夜風輕輕送來隱隱約約的笑語。一座石砌的涼亭裡,兩個身材頎長的男子,一個白衣勝雪,風流俊逸;一個全身大紅,冷漠孤傲。這兩個個性迥異的男子,一坐一站,正把酒而談。
“默言,恭喜你啊,”傅雲濤手持一杯女兒紅,斜倚在黑色大理石的鋪成的長椅上,唇角含笑地調侃道:“娶到個如此有趣的女子。”
君默言冷冷地橫了傅伯濤一眼,淡淡地道:“你覺得她有趣?那送給你好了。”
“呵呵,開個玩笑而已,何必太認真?”傅雲濤摸摸鼻子,呵呵一笑——想要他成親,殺了他可能還比較快一點。況且,要想娶林書雁,還得叫林徵鴻那老狐狸一聲岳父大人,怎麼算,這筆買賣都吃了虧。
“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君默言面容沉肅,袖手入懷,冷冷地斜睇著他。
“說真的,看她今天的表現,我真的很難相信,她就是傳言中那個不苟言笑,孤僻清高,恃才傲物的冰雪城第一才女。”傅雲濤舉起酒杯,拿到眼下賞玩著杯上的花紋,彷彿漫不經心地道。
“你想說什麼?”君默言沉默片刻,淡淡地道。
“想不到林徵鴻教出來的女兒,居然會藏了一隻鳥在袖子裡來拜堂!”傅雲濤想起稍早發生在喜堂的那一幕,依然忍俊不禁,望著君默言,咧唇而笑:“跟只鳥拜堂的滋味還不錯吧?”
“你懷疑姓林的掉了包?”君默言不理他的調侃,徑直皺眉低語:“他就不怕日後被人識破,告他個欺君之罪,他真有那麼大的膽子?”
“默言,剛剛你扶了她一把,已經觸到她的肌膚,有什麼感覺?”傅雲濤朝他擠了擠眼睛,拋了個極其曖昧的眼神,促狹地笑了。
“如果你活膩了,我不介意送你一程。”君默言黑眸微眯,性感的薄唇緊緊抿住,語氣變得森冷,淡淡地睨著他。
“哈!好吧,不說了。”傅雲濤朗笑一聲,仰頭將杯中的女兒紅一飲而盡,收起笑容,正色道:“掉包?除非千變萬化陳小莫在世,否則林徵鴻絕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找出一個和林書雁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來。再說,小狸也已親眼確認了她的身份。”
“百密難免一疏,還是再查一下的好。”君默言冷然一笑。
“其實只要她的身份是林徵鴻之女,不管嫁過來的女人是不是林書雁,都無關緊要,又何必追根究底?”傅雲濤哂然一笑,挑眉直視著他,半是玩笑半認真地道:“除非你真的打算承認這樁婚事,承認她是你君默言的妻子。你,是嗎?”
君默言凜容,俊逸的面容上迅速掠過一抹淡不可察的恨意,雖然轉瞬即逝,卻是真實地存在過了。他沉默良久,才澀然地道:“話雖如此,但我不喜歡被人欺騙。”
“默言。”傅雲濤低嘆一聲,歉然地睇了他一眼——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