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說必須在完全的看護下絕對的靜養,哪怕是一點點的刺激、一點點過度勞累,甚至是一點點的刺激性氣味都會讓她喪命,她最好不能有太強烈的情緒,因為她的身體承受不起,可她是那麼愛你,而你給她的傷是那麼的徹底,想想她當時的處境,父親不知道她的存在,愛人將要娶別的女人做妻子,而那個女人還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她的身份是何其的尷尬,她能怎麼做?你認為她還能怎麼做?她已經完全被你們擊垮了!”
好東心痛地皺緊了眉頭,他不忍再回憶下去,可還是決定了將故事說完,“她的確想要平靜的生活,所以她承認了自己已經死了的事實,想以此來求得一點點的寧靜,可是那椎心的痛楚讓她徹夜難眠,含著淚一直躺到天亮,又呆呆地坐在陽臺上等待著天黑……那樣子你想象不到有多麼的叫人心疼,彷彿失了魂的軀殼一樣。我用盡了所有的方法逗她開心,博她一笑,哪怕是一點點的笑意都好。整整一年之後,姐姐才漸漸恢復了正常,開始了單調而沉悶的生活,我會常常上山看她,將山下的趣事告訴她,可從來不說你的事,因為害怕姐姐會激動,而且她留下了後遺症,身體的免疫力很差,很容易就病倒,我和螢姐姐小心地照料著,生怕一不小心傷到了她,那種小心翼翼的心情你能體會得到嗎?”
那段日子絕對是他一生的夢魘,那種心力交粹,他真的是受夠了。而這個傢伙卻還在這裡毫無道理地懷疑姐姐的真心,真是該死!
此時任念祖也心疼地緊緊閉上了眼,怎麼會這樣糟糕的情況,好雨為什麼你要一個人承擔?為什麼不下山來見見他,讓他也一起分擔?
看著任念祖已經有一點悔恨的樣子,好東才勉強收住了怒氣,“姐姐是個善解人意的人,她不會讓我們為她擔心,於是她慢慢地振作起來,在山上教原住民識字做買賣,偶爾為螢姐姐整理一些資料,還種了一院子的花,各種各樣的花……這種看似愜意的生活卻沒有給姐姐帶來快樂,相反,她顯得更加的哀傷,但為了不讓我和螢姐姐擔心,她裝作很平靜,直到威弗遜出了事,她看似平靜的生活徹底地完結,她又開始為你們操勞,無論我怎樣的保證,她都還是不放心,最後親自冒險下山來看了最後的一次開庭,只為能確定你們都平安無事……”
說到這裡,好東顯得很激動,是啊,無論他怎樣努力也不及任念祖的一個表情,姐姐是那麼的善良,而對他卻又是那麼殘忍,姐姐,為什麼要這樣對他,他真的不如任念祖嗎?
“難怪你上回會主動來找我們,原來是……”任念祖摁住了額頭,原來好雨一直都還在為他們擔心,而他卻還在說那樣的話,他真是個混蛋!
“是啊,我那麼討厭你們,怎麼會親自來找你們?”好東睨了一眼身邊的人,冷哼了一聲,“可姐姐卻放不下你們,我卻不會做任何違背姐姐意思的事,所以我來幫了你們,她是那麼愛你,你竟然還說出這樣的話來,任念祖,你到底算不算是個男人?”
任念祖並沒有為自己做辯解,“昨天下午我去好雨的墓地,在那兒待到晚上八點。”
好東定定地看了他好一會兒,轉身在桌邊坐了下來,將念祖的話認真記錄了下來,最後抬起頭對任念祖公事化地說了一聲:“我會申請你的保釋,有你的辯詞,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你放心好了!”
說完,好東收拾了資料,轉身走出了接待室,他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
沒有想到,他在姐姐那裡,也就是說,只有姐姐出面才能為他作證了,原來是這樣,難怪任念祖開始什麼也不說。
姐姐,你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出庭作證吧?哪怕是打破你苦心經營的平靜……
不是說好了要離開了嗎?為什麼還會有這樣的不甘呢?
人啊,真的很奇怪呢!
第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