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要讓她老人家不好過是吧?這會子她擔心你,正偷偷掉眼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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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言臉色陰都,眸光復雜地緊緊盯著君惜玉,握緊的雙拳似要捏出水來。
“怎麼?你那是什麼眼光?想吃人啊?,,君惜玉哈哈笑,不以為意地挽了挽衣袖:“來啊,咱們來打一架啊!好久沒活動手腳了,正癢癢著呢!”
默言一語不發,只默默地看著他,目光鋒利如刀。四壁明明燃著的粗大的牛油蠟燭,他卻好似站在暗影裡,渾身散發著濃濃的悲憤與哀傷。
我心中一動,忽然有一種衝動,好想抱住他,給他安慰一一他看上去是那麼地脆弱。而我,也真的伸手握住了他一一他的手冰冷而帶著微微地顫抖。
“默言?”我擔憂地輕捏了捏他的手心一一他望住君惜玉的目光太嚇人,好家隨時準備撲上去把他撕成粉碎。
“二哥?”君惜玉下意織地後退了一步,驚詫地低叫了一聲:“你怎麼了?還是你,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不,都過去那麼久的事了,幹嘛要去想?”默言霍然而醒,慢慢地撇過頭,淡淡地道:“你回去吧,除非跟秦秦一起走,否則,我是不會出去的。”
“二哥,你別傻了,出去了才有好對策,呆在這裡面怎麼沒法救二嫂?”君惜玉皺眉,頗不贊同地睨了他一眼:“你真的變了好多,以前從來不會這麼感情用事。”
“如果是以前,你 ……?”默言冷哧,聲音低得象一陣風從我耳邊吹過,最後幾個字被他吞入腹中,卻嚇得我一個激機,打了個冷顫——他,胡說什麼?
“以前會怎樣?”君惜玉被他冰冷不帶溫度的語氣,弄得尷尬起來,笑容勉強地掛在臉上:“二哥不會真的連我也怪上了吧?”
“四弟,你是個好皇帝。”默言沉默了半天,忽然冒出一向不相干的話:“所以,你要好好做,不要辜負了那麼多人為你所付出的一切。”
“二哥,你今天好奇怪,” 君惜玉沉吟片刻,皺起了眉頭:“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四弟,你替我帶句話給林徵鴻,就說我要見他。”默言不答,卻轉了話題。
“想跟他談一下林小姐的事?”君惜雖苦笑:“其實我來的時候,皇奶奶正在問她的話呢。料得不錯的話,她也是難逃欺君之罪的。今天晚上,宗人府怕是要熱鬧一番了。”
“是嗎?皇奶奶的動作好快,”默言微微一怔,隨即搖了搖頭:“她還是那付脾氣,做事雷厲風行,手段強硬,絕不拖泥帶水。”
“你還在怪她?”君惜玉愣了一下,溫柔地望住默言:“二哥,當年的事,不能完全怪她。如果不是搜出那封信,奶奶也不會在一怒之下逼父皇把外公他們全都打入天牢,後來的悲劇也不會發生。說不定……”
“你閉嘴!”默言頸邊青筋暴露,忽然大喝一聲,把君惜玉和我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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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言……”我心中一動,精神頓時緊繃了起來一一突然想起李掌櫃與默言那次談話後,在三河旬那家客棧裡交給他的那封神秘的書信。
都說無巧不成書——那封信,會不會裝著一個天大的私密?牽扯到一樁皇室的醜聞?關係著無數條人的生命?
可是如果是的話,默言為什麼不把這封信拿出來?為什麼沒有去追究那個始作蛹者?是他沒來得及採取行動?還是他感覺到了隱藏在事件背後的殘酷事實,也許會揭開一段血淋淋的歷史,打破這表面的平靜,掀起濤天的巨浪,所以在權衡利弊之後,他打算要放棄追尋真相?
不,怎麼可能?默言他處心積慮,奮鬥了十多年,為的就是這一天,又怎麼會把到手的機會白白地放掉?我搖了搖頭,把最後這個荒謬可笑的念頭驅逐出我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