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有些人聽過他在全縣幹部大會上的“神侃”,而風聞過的富江鎮眾人都支著耳朵聽這位年輕的書記有什麼“高論”。
蘇望掃了一眼會場,然後徐徐地說道:“富江鎮,我來過,但是印象非常不好。為什麼?因為這裡扒手成堆,明目張膽地向來富江鎮趕集的鄉親們下手。我曾經看到一家人準備結婚的錢被小偷給偷了。整整五千元呀。或許在有些人眼裡,五千元算不得什麼,可在一戶農家裡,五千元需要種多少地?賣多少蔬菜水果才能攢下?”
蘇望一開口就讓在座的人都不由一肅,最後兩句反問讓不少人動容,尤其是一些村支書和村主任。
“可是最讓人憤怒的是有少數幹警,不去維護社會治安,保護人民群眾的財產安全,反而與小偷稱兄道弟,他們對得起身上的警服嗎?對得起頭上的警徽嗎?”蘇望的聲音一下子變高,語調變得十分地憤怒。戴黨生不由眉頭一皺,坐在主席臺上的眾人卻心裡不由一動,這個年輕的書記想幹什麼?
臺下不少人的目光向一處瞟去,那裡坐著十幾個穿警服的人,正是富江鎮派出所的民警,王友全也在裡面。他感覺到周圍的人都在偷偷瞄著自己,不由鼻子一哼,什麼玩意,就算你今天處分了我,把我趕出富江鎮,老子在別的地方照樣可以東山再起,活得更滋潤。
就在這時,會場門口那片發生一點騷動,原來五名穿著警服的人來到了門口。
蘇望對著話筒說道:“什麼回事?”
一名穿警服的人走了進來,其餘四人則分別守在門口。
看到來人走到主席臺前,蘇望皺了皺眉頭說道:“我是渠江縣委副書記,富江鎮黨委書記蘇望,你有什麼事嗎?”
來人馬上立正,向蘇望行了一個禮,朗聲道:“報告,我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趙茌平,奉命到富江鎮執行任務。”
“執行什麼任務?”
趙茌平走上前去,掏出兩張紙遞給了蘇望。蘇望看了一眼,正是兩張逮捕書,其中一張上面的名字正是王友全。
蘇望把逮捕書給了戴黨生過目,他看了一眼,嘴角浮出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旁邊的潘維想接過來看一眼,卻被蘇望拿走了。他這才猛然明白,原來這位不僅是鎮黨委書記,還是縣委領導,跟自己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
“趙同志,請執行你的任務吧。”
趙茌平接過逮捕書,又行了一個禮,然後轉過身朗聲道:“誰是王友全?誰是董向前?”
富江鎮派出所指導員董向前臉色慘白,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努力了好一會,才嗡嗡地答道“我就是董向前。”倒是王友全乾脆,站起身來還帶著兇戾之色道:“我就是王友全。”
“帶走。”趙茌平很乾脆地說道。守在門口的四名幹警衝了進來,左右夾住了王友全和董向前兩人,並給他們帶上了手銬。
當市局的幹警把兩人帶走後,蘇望看了一眼鴉雀無聲的會場,朗聲說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富江還是人民的富江。”
與蘇望和富江鎮黨委班子們一起吃了箇中飯,戴黨生便告辭了,他握著蘇望的手,輕聲說道:“後生可畏呀。”
蘇望看到戴黨生的車子離去,轉身對潘維和鮑為正道:“我建議下午召開鎮黨委和政府聯席會議。”
潘維和鮑為正看著蘇望眼中的凌厲之色,最後點點頭,異口同聲地道:“我同意蘇書記的提議。”
下午聯席會議上,蘇望毫不客氣地批評富江鎮派出所的工作,他數落著富江鎮歷年出現的治安問題,語氣無比的嚴厲,把派出所所長宋紅陽說得心驚膽顫。上午那一幕還歷歷在目,有點心眼的人都明白,這絕對是這位新上任的鎮黨委書記自導自演的。可是這不按常理的一招讓很多人都心寒了,這位年輕的書記恐怕不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