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兒話裡聽上去堅定不移,卻充滿了乞求和無奈。
“好吧,你下了飛機再給我打電話,就這個號碼。”蘇望遲疑一下說道。
蘇望坐在沙發上想了一會,最後撥通了司徒南和黃翰章的電話。這事原本應該找韋自秋和梅定瀾,可是這兩人身份太高,不好直接去問,他們倆的秘書又是到東越省後新選的,蘇望一時還不敢託付這種事。所以算來算去,只能再去找司徒南和黃翰章迂迴打聽一下。
過了半個小時,黃翰章回電話了。
“蘇書記,那邊的確動手了,東州市市長項萬年親自部署的,他是那位的人。”
接著,司徒南也回電話了,他的資訊更詳細一些。那邊可以說是發動了不少力量,可能是那位省…常委察覺到自己可能會被調到川峽省去護駕,所以在臨走之前奮力一擊,看能不能刨出什麼三瓜兩棗來。
中午時分,蘇望在潤州市清溪河畔楓葉渡附近的一處酒店陽臺上坐著。這處酒店規模不大,只有三十幾間房間,卻非常古樸典雅,又臨清溪河而修,風景極美。周圍和樓下多有茶館,只聽得南調彈詞伴隨著琵琶和絃子聲在清溪河那恬靜委婉的柔波上飄揚。
蘇望品著香茗,聽著耳邊飄來的那悠悠的曲聲,看著遠處那碧yīnyīn的清溪河。在對岸,是疏離的林子,零落的樹木,鬱蔥的草叢,有點古詩中的荒江野渡的味道。
不一會,響起了敲門聲,蘇望走過去開了門,只見於卿兒站在門口。她穿著一件淡粉sè絲質襯衣,下襬紮在牛仔褲裡。長長的頭髮匆忙紮成了一個馬尾巴。她只是拎著一個不大的包,汗珠在她微翹的鼻尖上隨著呼吸在微微顫動著,紅暈的臉蛋如飛霞撲面。
“進來吧。”蘇望輕輕地說道。
“請坐,先喝口茶。”關上房門後,蘇望把於卿兒引到了陽臺上。這裡位置極好,下面就是空曠的河面,左右是一眼看得到底的花園,所以不用擔心有什麼人會在附近竊聽。
蘇望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對面默不作聲的於卿兒。曲聲在他耳邊迴響,蘇望能感覺地到美人的指間遊弋在琵琶的五六絃上。輕撥慢彈,薄如蟬翼的故事輕紗一般在風中飄落。琴聲透出的縷縷柔情就像江南初chūn湖面的絲絲青煙瀰漫。蘇望抿了一口茶,閉上眼睛,腦海裡不由浮出一灣秀水,兩行綠柳隔江相視,又如一條潔淨優雅的古街,古街兩邊青磚碧瓦的古民居,兩把傘無語相錯而過,在陽光和細風中背向而去。
“低眉悠悠琵琶語。yù訴心中無限事。弦本無情為誰憐,半遮面容半掩思。”於卿兒突然說道。
蘇望不由看了一眼對面的這個女孩。她臉上滿是落寞和悲傷。
“其實我來過清溪河,但是我不喜歡這裡。因為這裡給我的感覺是這些古老的街道像是風居住的街道。”說到這裡,於卿兒看向遠處的清溪河,幽幽地說道:“風居住的街道一定很冷,像過往的歲月一樣冷。我受不了這種刺骨的冷。可是沒有想到,我今天還是要來這裡。或許,這就是天意。”
蘇望還在那裡端著茶杯慢慢地喝著茶,眼睛看著遠處的清溪河,許久才嘆息道:“你說的沒錯。我現在能體會到這種感覺了。”
於卿兒的目光從河面轉過來,盯著蘇望道:“那我就直奔主題吧,我來的目的你也清楚。”
“我知道,我也打聽過了。如果我幫個忙,老於人肯定會沒事,但是你們於家的產業就不好說了。到如今,你也知道是哪些人在背後使壞。”
“一個副省…長。一個市長,一個市公安局副局長,還有其他的大大小小領導們,想不到他們這麼看得起我們於家。”
“你還少算了一個常務副省…長。”
於卿兒不由臉sè一白。隨即臉sè露出悽美的笑容:“都是能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