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很失望呢!要是二哥真心不喜歡這畫,那我就將它毀了可好?”
“萬萬不可!”
一聽到妹妹要將這畫毀去,辭硯揚心中大驚,連忙轉過頭一看,卻對上她那笑盈盈的雙眼。
見自己又再次上當,辭硯揚正想負氣轉過身去,一直專心看那山水畫的辭硯緣終於伸手將弟弟來回,出聲勸道。
“好了,別生氣了!塵兒是和你開玩笑的,你再好好看看這圖,塵兒可是很認真的為我們作畫哦!”
這話讓辭硯揚有些狐疑,不過還是仔仔細細的看起那副畫。
“明明就是山---”
好一會後,正當辭硯揚仍舊堅持自己方才所見時,卻猛的雙眼大睜身子頓僵,好似瞧見了某樣不可思議的事物。
“這、這是……”
辭硯揚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在這山水畫中看到自己和大哥的身影!而且,那五官,那輪廓明明是這般清晰。天啊,他剛怎麼就沒發現呢!
再看向寶貝妹妹,臉上仍舊是那柔水似玉的笑容,辭硯揚知道是自己錯怪她了。
“塵兒,二哥我……”饒了饒頭,後方的話羞愧得沒臉說出。
“感覺如何?從小到大塵兒何時讓我們失望過,你呀,就是太過急躁了!”辭硯緣藉此好好說了弟弟一番,望他日後能改去這壞習。
被大哥這麼一說,辭硯揚更為心虛了,他怎知道妹妹會用這等手法將他和大哥的模樣隱畫在這山水圖中。
“我這不是著急嗎!再過不久我們就要去遊歷了,到時候還得等兩年才能回來!我,我還不是怕妹妹忘記我的模樣,所以才會錯怪妹妹的……”
聽弟弟說起遊歷一事,辭硯緣臉上的笑意也退了去。
辭家素來有一規矩,家中子女一滿十六歲便需外出遊歷兩年。這兩年間不可與家族之人來往不可藉助家族之力,是生是死皆由天命,待年滿後便可迴歸。
再過一個半月,他們便年滿十六,將離開這個家前往那未知的道路。會這般牴觸,不是因為恐懼,不是因為沒信心把握自己的命運,只是不願與最寶貝的人相離。
兩年說長不長,說短卻又非那麼短暫,但足夠一個人冷卻太多感情。
見氣氛有些消沉,只見紅塵輕揚起手中的山水畫一腳,從底下抽出另一張畫紙出來,一雙小手將之遞至他們跟前,笑眯道。
“大哥二哥,你們看!”
隨著一聲清脆的笑語在耳邊輕響,視線下意識的移至那畫紙上,只不過是一眼,就讓辭家兄弟倆忘記了所有的不快。
畫中,只是兩個年輕男子。
一人身臥樹枝雙手枕之腦後,懷裡是一把精製好看的長劍,神情很是愜意甚有幾分瀟灑逍遙之狂。另一人坐於樹下,微低首閱讀著手中書,面容帶笑,溫暖正如那拂面春風。
這畫極為簡單,甚至用的筆墨不多,卻能在觀者腦中清清楚楚的勾勒出所有場景,彷彿畫裡的那陣春風正在眼前輕拂而過。
看著畫中的自己,不,應該說是幾年後足以獨當一面的自己,辭硯緣和辭硯揚雙拳緊緊握起,顫抖的身子隱忍著那份難耐與激動。
這,就是日後在塵兒心中的我嗎……
“不盼哥哥們輝煌一身,只求能平安快活的與塵兒細數這晨陽落夕,”紅塵仰首柔眉彎彎,一笑輕語,“塵兒,在這裡等哥哥們歸來!”
分不清是因為那畫還是因為眼前這作出這畫的小人兒,辭家兄弟倆久久沒有言語,只是望著她那清澈如水的雙眼。
靜謐的書房內,陣陣墨香輕逸飄然,在三人命裡繪上那與血相溶的至情。
不需過多的言語,不需再三的叮囑,只有那彼此相知的笑顏與輕輕一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