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支文德趁機突襲,隋兵因而大敗。這是前兩年的事,陳靖仇也聽師父說起過,這齊二郎居然能逃回來,真算命大。只是這兒離東萊城也不甚遠,他仍然回不了家,造化當真也是弄人。陳靖仇心下惻然,道:“齊二郎,別擔心了,我們也要去東萊城,帶你一塊兒走吧。”
帶上齊二郎,走得便慢了。拓跋玉兒雖然著急,但也沒說什麼。能救下一個人,總是好的。他們一路走去,遇到了好幾具屍體,齊二郎說那都是山寨上的嘍兵。皇帝屢屢徵兵遠征,不願去異國送死的,往往就落草為寇,結果苦的更是附近百姓。齊二郎說起自己的九死一生,更是不勝唏噓。
他們遇到齊二郎的地方已離東萊城不遠,雖然走得慢了,兩天後便已到東萊城。一見到故鄉的影子,齊二郎便滿目熱淚,待找到齊二郎家,他妻子、兒子見他回來,一家人更是抱在一起哭作一團。拓跋玉兒本來還怕耽擱了正事,但看這一家人哭成這樣,眼眶裡也有點溼潤,心想:原來隋人中也有這麼苦的,我只道我拓跋部盡遭隋人欺凌。
待齊二郎一家哭完了,又齊齊向陳靖仇他們磕頭道謝,非要留他們多住幾日。陳靖仇忙扶起他們,道:“別這樣了,我們還有另有要事,得馬上告辭。”他想了想,順口道,“二嫂,不知你有沒有聽到訊息,說宇文太師要到東萊城?”
齊二嫂一怔,道:“宇文太師?不曾聽過,倒聽說有個將軍前些日子來東萊城,四處看了許多。”
拓跋玉兒道:“那將軍叫什麼?”
“姓楊,叫……”
齊二嫂尚未說完,陳靖仇已急道:“楊拓?”齊二嫂眼睛一亮,道:“是!我聽那些兵說起來,是叫‘楊拓將軍’的。”
陳靖仇的手一下握緊了。雖然宇文太師沒來,但這個楊拓是師父的宿敵,沒想到也來了東萊城。他道:“現在他還在城裡嗎?”
“前兩天已走了。聽說,他們是要去泰山之巔。”
陳靖仇和小雪、拓跋玉兒兩人對視了一眼。他們來時曾路過泰山,泰山腳下確實駐紮了一支軍隊。若那時知道領兵的是楊拓,說什麼陳靖仇都要前去會會他。他們正想著,在一邊玩著的齊二郎的兒子阿寶忽然道:“娘,你說的是不是宇文太師?”
陳靖仇和小雪、拓跋玉兒三人都是身子一震,小雪走到阿寶身邊,撫了撫他的頭道:“阿寶,你怎麼知道?”
阿寶眨了眨眼道:“那天我在門外玩,看到有個背後揹著兩把劍的將軍走過,說是什麼宇文太師交代的,還說是要什麼‘頂’。可是他邊上有好多兵卻是抬了個大木箱,沒有去頂啊。”
拓跋玉兒聽阿寶這麼說,臉一下變得煞白。小雪看她臉色有異,站起來拉住她的手道:“玉兒姐姐,怎麼了?”
拓跋玉兒的嘴唇翕動了兩下,喃喃道:“雙劍!就是他!就是他殺進我部中來的!”
楊拓現在用雙劍了?陳靖仇記得師父說當初楊拓用的是把黃金大劍,不過那時楊拓年紀還小,現在可能換了兵器吧。先前他也聽張烈說,帶兵破了拓跋部的正是個手持雙劍的將軍,沒想到便是楊拓。
告辭了齊二郎一家,三個人在一處商議。不論如何,現在最重要的便是追尋楊拓的下落,看他是不是把神農鼎帶上了泰山之巔。小雪想了想道:“如果宇文太師真的把鼎交給了楊拓,他為什麼要繞個大圈子,到東萊城再轉道去泰山?”
神農鼎原先是在豆子坑魔王砦,泰山在魔王砦與東萊城之間,現在這麼做,實是繞了個大圈了。陳靖仇百思不得其解,拓跋玉兒道:“別人怎麼想,我們去猜也猜不到。反正,拿刀頂住那個楊拓,看他說不說。”
陳靖仇不由苦笑。師父對楊拓滿懷懼意,屢屢告訴自己不可與楊拓正面對敵,只怕要用刀抵住他喉嚨非自己所能。但他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