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陳哥哥好了。”
小朔搖了搖頭:“我不叫,我有姐姐。”
陳靖仇笑了起來,走到他跟前,蹲了下來說道:“陳哥哥可是有法術的,會算。你有個姐姐叫小雪,長著一頭白頭髮,是吧?”
小朔仍是警惕地看著他,道:“你騙我,姐姐在賀老闆店裡做事,你住賀老闆的店,當然認得她。”
陳靖仇道:“我還知道,那一年小朔在河裡玩,被河神弄傷了腳,姐姐去請秦大夫醫治,秦大夫不肯醫,小朔現在就怪姐姐沒治好腳,是不是?”
小朔睜大了眼,突然張大了嘴,哭道:“都是小朔不好!”
陳靖仇見小朔又哭了起來,忙道:“小朔挺好,小朔挺好,姐姐不會怪小朔的。陳哥哥也知道小朔是個好孩子,所以來給小朔治腳了。”
一聽陳靖仇要給他治腳,小朔頓時止住了哭聲,看著陳靖仇道:“陳哥哥,你也是大夫?”他先前死活不肯叫陳靖仇哥哥,現在倒是張嘴就來。陳靖仇忍住笑,說:“陳哥哥是法師啊,肯定能治好的。來,你坐下來。”
陳靖仇扶著小朔坐在一塊石頭上,挽起了小朔的褲腿,伸手捻了個鬥姆訣,嘴裡喃喃唸誦咒語。小朔將信將疑地看著他,突然問道:“陳哥哥,你真能治好小朔的腳?”
陳靖仇被他一打岔,咒語頓時念不下去了。他拍了拍小朔的頭道:“應該行。”
“應該?”
小朔仍是將信將疑地看著陳靖仇。秦大夫雖然刻薄,但留著三綹長鬚,一看就是個醫道高明的大夫。可陳靖仇比自己姐姐大不了多少,實在不像有大本事的人。陳靖仇道:“你別打岔,不然陳哥哥的法術就用不出來了。”
他扶了扶小朔的腳,卻見小朔的腳踝鼓出一塊來,定是當初受傷後沒能及時接骨,結果長得錯了位。這時他自己都有點懷疑這個療傷咒到底能不能治好小朔的腳了,不過死馬當活馬醫,試試總沒害處。他右手捻了訣,左手在小朔腳上畫了個圈,潛運真力,唸誦咒語,待“急急如律令”幾句話一出口,他就先道:“有什麼感覺嗎?”
小朔道:“有點熱乎乎的。”
陳靖仇鬆了口氣道:“那就是有效了,站起來走走。”
小朔還是半信半疑,陳靖仇扶他起來,說:“膽子大一點,走幾步試試。”
小朔平時離了柺杖,半步都動不了,此時只覺得腳上有點熱熱的,似乎比平時要好許多。他試著向前走去,那隻傷了的腳踏出一步,踩在了地上,他又驚又喜,叫道:“陳哥哥……”話還沒說完,身子一歪,“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沒用?陳靖仇也是一怔,連忙扶起了小朔,摸摸他的腳踝。小朔的腳踝仍然鼓起一塊,看樣子沒有什麼起色,他喃喃道:“這是怎麼回事?剛才還有用的。”
如果不捻鬥姆訣,剛才傷口也好不了,但捻了訣再施咒,傷口卻一下長好了。陳靖仇明明記得給小朔施咒時自己把一個鬥姆訣捻得標標準準,毫無錯訛,可對小朔確實絲毫沒用。小朔也是大失所望,心想:這個人也是吹牛的。想起自己對姐姐還亂喊亂叫,更加傷心,一撇嘴又哭了起來。陳靖仇還要扶他,小朔卻摸著了柺杖撐起來,說:“不要你管。”那句“陳哥哥”自是再也不叫了。
陳靖仇討了個沒趣,心道:我也是太自大了,結果吹牛吹爆了。他見小朔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忙追上去道:“小朔,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一說起家,小朔本已止住了哭聲,此時又哭了起來。陳靖仇手忙腳亂,從懷裡摸出一塊汗巾要給小朔擦臉,小朔卻開啟了陳靖仇的手,說:“姐姐也沒有了,我的腳也治不好了,嗚嗚嗚。”
陳靖仇一愣,問道:“姐姐怎麼沒有了?”
小朔卻不回答,只是“嗚嗚”地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