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色的人影出現在腳邊。
隨即頭髮被揪起來。
我的頭被扯得偏起,眼睛微微睜大,右眼卻不自禁眯起。這個動作……
“有種再說一遍!”
“蠢貨。”
“——鼻毛都不剪乾淨也他媽的想玩黑的!作死啊你蠢貨!”我一拳捅上他的肚子,把他揍飛出去。
我梳理著自己的銀髮,站起來。
“看看他的樣子,這就是你的主人,你不覺得憋屈嗎?”
我把兩指含在嘴裡,一聲呼哨!
那馬掙扎著站起,朝我奔來,“你要做什麼?”男人又驚又怒,顧不上疼,爬到馬面前拼命揮舞右手“停下!停下來!”,然後被那馬華麗麗的踩過。我開心的對它張開雙臂,在它擦身的瞬間反身撈起它的脖子,跨身騎到他背上:“喲呼——!好孩子!走啦!”馬也高興的叫著,噠噠甩尾,隨著我的指揮撒開蹄子。
男人以千年菊花殺(…ouz)的姿勢垂死伸出顫巍巍的手:“她……她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這是個好問題。
我是芙拉,是米迦爾的監護人,同時也是一匹白馬。
“米迦爾快出來,我帶回一匹馬!”
米迦爾從指指點點的人群裡鑽出來。
“哇!芙拉好帥!”米迦爾的呆毛翹起:“等等我有些不詳的預感……該不會你是從哪裡搶來的嗎?”
“搶?我需要做這麼沒品的事麼?你看他好喜歡我。”
米迦爾詭異的視線從它朝我往我臉上舔舔的舌頭飄向它的下體然後轉回來:“……直覺總告訴我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米迦爾對身邊好奇鄰居們的捧場表示感謝,解釋說這是我在路邊撿到的(這也行?),大家一起感慨了一下我的好運氣,猜測了這匹馬可能的勞動力,順便鄙視了鞭打這匹馬的人,不得不說他的長輩緣蠻好的。
我們把馬帶到屋後,就聽到頭頂砰的一聲巨響。“吵死了!”房東大媽從二樓視窗探出頭。“不許撿亂七八糟的東西回來!”
“抱歉,其實我們撿的不是東西,是一匹馬……”米迦爾賠笑。
“不是東西就更不要撿!”窗戶砰的一聲關上了。
米迦爾:“……”
“他身上好多鞭痕,太殘忍了,怎麼可以這樣。”米迦爾好奇的摸著馬鬃,大大的眼睛裡是憐惜的神色。
“你們要好好相處啊。”我的臉色一下子陰沉起來。
“他叫什麼?”米迦爾問。
“……”我轉頭,“你叫什麼名字?”回答我的當然是一聲嘹亮的鳴叫,不過“嘶——嚕嚕嚕嚕……”是什麼意思?
我:“不小心忘了你不會說話,你就叫利利吧。”馬是沒有具體的語言的,我們發出的聲音……全是語氣詞。
利利開心的叫著,接受了新名字。
米迦爾:“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什麼不對卻說不出哪裡不對……”
我:“只要好聽就醒了吧,再說它也很喜歡。”我用手安撫它的額頭。
“乖~我還有幹活,你就暫時和米迦爾呆在一起吧。”
“你對我就從來沒這麼溫柔……”米迦爾看著渾身都洋溢著喜慶氣息的利利,不爽的唸叨。
“你都十歲了,利利才五歲,跟他比你覺得有意思麼。”我說:“不許欺負他啊。”
米迦爾:“……”
……
人的身份是很多的,我是芙拉,是米迦爾的監護人,是一匹白馬,也是一個搬磚的。
搬磚這份工作是很累的,很多人都願意頂著毒辣的太陽賺這個血汗錢,寧可拿少一點輕鬆些。不過它的好處是門檻低,沒啥技術含量,不要求定時上班,只按照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