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強嘆氣。
“讓不讓她留下是丁漠的事,你犯得著氣成這個樣子嗎?”
“我就是不要她留下來。誰知道她對丁大哥有沒有什麼企圖!”
“丁漠那麼人見人愛?”關強不安地問。
“只要有一絲可能性都要避免嘛!”傅希敏沒有察覺關強怪異的語氣,只徑自說她的:“你幫我好不好?關強!我們齊力趕走那個狐狸精,那言而無信的騙子!”
“怎麼趕?腳長在人家腿上,山不是我們的私人財產;她喜歡來,我們也沒權力阻止。”
“所以才要想辦法啊!”
“想什麼辦法?又要比武?”想起她對每個踏進丁漠周圍一百公尺以內的女人都來這一套,關強苦笑了笑。
“這個——恐怕沒那麼容易擺平。剛才她一腳踢破了丁漠一面牆,姿勢很正點;只是看不出是何門何派的功夫。”
“踢破了牆?”那應該是跆拳道吧!關強想。他是個實際的人,但偶爾會配合一下傅希敏的想像力;他實在是不願傷她的心。
“是啊!”傅希敏拚命點頭。“破了好大一個洞,我看我的‘一陽指’跟‘降龍十八掌’搞不好不是她的對手了。”她說得很認真。
關強低頭淺笑,不願點破她那些由武俠小說跟港劇裡學來的武功架式其實並不足以防身,更不用說是跟人過招了。
“那就是說你的功夫可能嚇不了她了?”關強笑問。
傅希敏抿著嘴。
“哼!實在想像不到她竟懂功夫。她要上山時,一見有風吹草動,竟爬上樹去躲起來,一副蠢樣子,跟今天判若兩人。難道敵意裝出來騙我?”
“阿敏!”見她越說越離譜,關強皺眉阻止她。“你腦子裡成天想的就是這些東西!都升上高三了,到底有沒有好好念些書?”
“拜託!現在是暑假口也!而且我正在煩別的事,提聯考幹什麼!——咦?我媽跟你爸呢?在工作間嗎?”
“趁著我在家有人看管你,老爸想帶著阿姨到南部去玩一趟,順便尋求創作靈感,現在正忙著趕出手頭上那件作品好交給藝廊。”
“關叔叔去藝廊之前會順路去丁大哥家嗎?”傅希敏不安地問。
關強點頭。
“會順道把丁漠的雕刻作品帶去——怎麼?想要我老爸替你探察敵情?”
“才不是,我怕丁大哥會把我拿東西扔人的事情告訴關叔叔。”
“我老爸比疼自己親生兒子還疼你呀!擔心什麼?”關強微笑,雖然這是事實,他卻從不曾介意過。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不願讓他失望。”傅希敏懊惱地說:“關叔叔是個藝術工作者,曾經不只一次告誡我們要尊重別人的藝術創作。他說那是作者的內心表現、心血結晶,我們應該以虔誠的態度去欣賞,而不該妄加批評。如果他知道我居然拿丁大哥的作品扔人——他一定會覺得我很差勁。”
關強笑著摸摸她的頭說:
“別煩惱了,丁漠不會說的,他跟我老爸一樣寵你。”
“可是我今天真的惹他生氣了。”傅希敏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他不會的。你看他什麼時候生過你的氣?”
傅希敏想了想,嘆口氣說:
“好像不管我闖了什麼禍,大家都會很輕易地原諒我。”
“哦?”
“像上回我鬧脾氣,撕了你的期末作業,害你整夜沒睡重新再做;而我一哭,你就慌了,手忙腳亂鬨我笑了,也沒有向我媽告狀。”
關強微笑了笑。
“我不是小孩子了,沒那麼無聊動不動就告狀。”
“我知道你疼我,怕我捱罵罰跪,關叔叔也疼我,丁大哥也疼我;想來想去就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