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轉望浚豪青衫客,一攤雙手,道:“閣下,我這冒冒失失的一炮沒打響,我看,還是你自己來吧。”
轉身坐了下去,他不管了。
浚豪青衫客看也沒看他一眼,望著“鐵片巧嘴”道:“張老闆……”
他餘話還沒有出口,“鐵片巧嘴”張已然說適:“這位爺,你的好意我感激,你要我收下也可以,我現在就收場回家從此不吃這碗飯,大妞兒。”
大姑娘雙手端看盤子往浚豪青衫客面前一送。
“鐵片巧嘴”張接著說道:“不是我不識抬舉,不知好歹,你這賞賜太貴重,無論如何我不能收,方命之處你多包涵。”
“鐵片巧嘴”張望著他,大姑娘望著他,柵前近百這目光都望著他,浚豪青衫客皺了眉,旋即點頭道:“好吧。”
伸手在盆裡拈起那顆珠子,轉身走了。
“鐵片巧嘴”張為之一徵,大姑娘為之一怔,棚前的聽客也都為之一怔,獨那瘦高中年漢子搖頭笑道:“這位也太認真了些,放心,他還會來的。”
“鐵片巧嘴”張沒說什麼,一句話都沒說,收回目光,砰然一聲拍了那塊“驚人木”,這一拍,大姑娘沒再繼續收錢,轉身繞過頭排板凳走回柵子裡。
“鐵片巧嘴”張那裡接著又說了下去。
果然那瘦高漢子料對了,“鐵片巧嘴”張剛說了沒多久,那位浚豪青衫客又回到了棚子前,如今他沒處坐了,他的位子被人佔了去,他不在意,就揹著手站在一邊兒。
大姑娘不時地望望他,他也不時地望望大姑娘。
過不了一會兒,晌午了,該收場了,人不是鐵打銅鑄的,總要吃飯,有道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鐵片巧嘴”張要收場回家吃飯了。
他揀了個正在好處的節骨眼兒打住,衝棚外一拱手道:“謝謝,諸位光臨,今兒個咱們就說到這,明兒個請早。”
“為什麼明天請早,”“鐵片巧嘴”張自己興個規炬,說書只說一上午,下午不說,下午或待在家裡喝茶,下下棋,或溜溜大街,找點消遣。
“鐵片巧嘴”張知足,錚的夠吃就行,絕不多掙,他常這麼說,錢財身外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要那麼多幹什麼,一旦伸腿閤眼嚥了氣,你說那剩的錢財是誰的。
這胸襟,豪邁而灑脫。
知足人常樂,所以“鐵片巧嘴”張一夭到晚總是樂融融的,有吃有穿,不怕人偷,不愁人搶。
大姑娘端著盤子最後一回收錢,盤子到了浚豪青衫客面前,他放下了一大錠銀子,並且抬眼望了望“鐵片巧嘴”張,那意思似乎說,這回該收下了吧。
“鐵片巧嘴”張並沒有認為他認真難得,而對他有什麼特別,只拱拱手,淡淡地說了聲:“謝謝!”
浚豪青衫客卻還沒在意,本來嘛,說聲謝也就夠了,還能要人家怎麼樣,把姑娘嫁給他?
他沒在意是沒在意,可是揹著手站在棚子前,也並沒有走的意思。
聽客們都散了,還有一個沒有走的,就是那瘦高中年漢子。
大姑娘忙著熄火、收凳子、掃地,浚豪青衫客站在一邊有插手幫忙的意思,但他沒敢冒失。
而那瘦高中年漢子卻向“鐵片巧嘴”張說活:“張老闆,你剛才說的話,如今還算不算數?”
“鐵片巧嘴”張答得好:“這位,凡是我姓張的說過的話,只要我姓張的活在這個世上一夭,它便永遠算數。”
瘦高中年漢子陰陰一笑,點頭說道:“那就好,我沒說錯,你張老闆確是個奇人。”
“鐵片巧嘴”張嘴笑說道:“那我可不敢當,跑江湖,混飯吃,算起來不能算是個下九流的混混……”
那瘦高中年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