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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玉兒先打破沉默,猶豫的問道:“皇上……近日可好?”
“哎~”娜木鐘不禁嘆息:“自從宸妃走後,咱們皇上的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近日寒氣來得猛烈,前些日子又病倒了,太醫也說只能盡力醫治。”
病的如此嚴重麼?玉兒有些詫異。自從洪承疇的那事兒過後,皇太極知道玉兒不想見他,來過一兩次永福宮後便也不再過來,玉兒也很少踏出宮門,只偶爾去清寧宮或者麟趾宮找皇后和娜木鐘閒聊幾句。轉眼才過了兩年,身子就不堪成這樣了麼?
“那皇后……”玉兒關切道。
“皇后終日以淚洗面,身子到是沒什麼?只是我怕再這麼讓皇后難過下去,又要病倒一個了。”
娜木鐘看了看玉兒的神色,試探的說道:“皇上前幾日昏迷時叫了你的名字,待過幾日天氣好轉,你要不要去看看皇上?”
“我……”
不等玉兒回答,蘇茉兒便從外間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一下跪倒在地,再抬頭時,已是滿臉淚水。
“兩位主子,皇上,皇上……怕是……怕是……不行了!現下正在清寧宮給御醫們醫治……”
手中的茶盞掉地,碎了一地。
玉兒和娜木鐘趕到清寧宮時,屋裡的奴才御醫跪了一地,哲哲滿臉淚痕的坐在床邊,不斷的替皇太極擦拭著臉。
娜木鐘狠厲的抓過皇太極身邊的貼身太監小祿子,怒道:“怎麼回事兒?前些天本宮來看皇上的時候皇上還與本宮下了一會兒棋,怎地才三兩日的功夫就成這樣了?說!你是不是沒有好好伺候皇上?”
小祿子本就擔心,現在哪經得住這樣嚇,早癱軟在地,不住的用頭磕地,哀求道:“主子恕罪!奴才冤枉!主子恕罪!奴才真是冤枉啊!今日晨起皇上說自己身子沒什麼大礙了,想到關雎宮瞧瞧宸主子生前用過的東西,不準任何人進來,可是……可是奴才等了大半天也不見皇上出來,待奴才進去時,皇上……就……就已經昏迷了。奴才見皇上昏迷,一刻也不敢耽擱,立馬回覆了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親自接皇上過來的。其他的奴才就不知道了!奴才真是冤枉的!求主子恕罪啊!”
娜木鐘哪兒管那麼多,立刻吩咐了人,將那個照顧不周的小太監拖了下去,重重責打。
哲哲此時對身邊的人和事都不在意了,只專注的擦著皇太極的臉,對玉兒和娜木鐘說道:“你們別鬧了,過來看看皇上吧……御醫說,已是油盡燈枯了……”
一句話沒說完,哲哲已經哭到不能自己,忙站起來,捂著嘴走到窗子邊。
油盡燈枯!?
玉兒不敢相信,此時,曾經的恨,曾近的憤怒與敬畏,都只剩下同情。
是的,玉兒同情他!
皇太極一生要強,為自己和大清的江山籌謀深算,用盡心機,唯一圖的,就是自己有生之年能打入關內,名正言順的稱帝。只不過,這一願望,也要在今日破滅了。不僅如此,就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沒能護得周全!
所以,玉兒同情他!
思及此處,玉兒急忙走到榻邊,輕聲呼喚:“皇上……臣妾來看您了……”
呼喚了幾遍,皇太極的眼睛終於動了動,吃力的微微張開一絲,看到是玉兒,眼中眸光閃了閃,嗚嗚咽咽的想說什麼,最終只化為三個字。
“對不起……”
淚,再也止不住的滑落。伸手抓起皇太極冰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