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
龍公子卻耳尖,聽見了內屋的動靜,立刻吩咐阿梅:“去看著,莫要讓夫人起身。”
“昱!”景善若抗議起來,“我又不是得了什麼重症!”
龍公子道:“不成,夫人腹中育有龍子,必須靜養。”
明相又翻了翻冊子,道:“啊,公子爺,這兒有瀛洲的大夫說,應每日扶著夫人散步……”
“喔?”龍公子愣了愣,隨即入屋內,扶景善若起身,“夫人,你我去散散心如何?”
“……昱!”景善若哭笑不得。
明相也呵呵地樂了起來。
龍公子見他倆都有笑話自己的意思,不由得委屈起來,道:“怎麼,遵醫囑也有錯?我、我這不是頭回當爹嘛!”
“沒錯、沒錯!”景善若笑著,偎在他懷裡,“咱都聽大夫的,要把這麟兒養得白白胖胖無災無病才好。”
明相在屋外繼續看那筆記,又揚聲說:“這兒還有十來帖藥方子,從診治時候開始算,一直保到分娩——公子爺,明兒就按方子煎藥了?”
“藥?”景善若一愣,立刻道,“我覺得自個兒身子骨挺好的,用膳食調養即可……”
“今晚就開始服用。”龍公子不容拒絕地對她說。
“……”景善若苦了一張臉。
龍公子嚴肅地說:“這是為了你腹中胎兒!”
“是,我知道了。”景善若沮喪地癱在他懷裡。
藥還沒抓來,她似乎就嗅見那苦味兒了,這往後啊,日子還長著呢!
景善若鬱悶地想著,暗暗對腹內那小生命道:你可要害苦我了。但願我喝這麼七八個月的藥,能保你一生無病痛啊……
耽於情愛什麼的……
明相感到人生苦短,具體說來,就是從“公子爺全心伺弄尚未出生的龍兒”開始的。
當然,他並沒有悟出及時行樂這真理,相反,他急得團團轉。
好容易逮到與景善若獨處的機會,明相忙道:“景夫人啊,老夫求你件事兒。”
“老人家請講。”
景善若最近這一個月被龍公子養得極妥帖,雖然腹部還看不出孕相,但卻心寬體胖……呃不,只是又稍微豐腴了一些些而已。
她似乎被龍公子的習性所染,整日趴在榻上不動,美其名曰安心養胎。反倒是龍公子照著冊子上的醫囑,每天堅持拖著她散步、調弄花草等等,生怕她動彈得少了,腹內孩兒長得不夠堅實。
眼下景善若躺在榻上,面前擺放的不是香爐,而是果盤。她的肌膚在陽光中映出了牛乳般柔順的脂色,盤內一顆顆圓潤剔透的蒲桃,則將探過去的玉指襯得更為水嫩。
唔,由此可見,在龍公子的全心照料之下,她確實過得十分滋潤。
明相看在眼裡,苦笑道:“景夫人,按理說,老夫是不應當拿此事來煩擾你的,可是,若再不勸著公子爺……”
“老人家,你儘管直言無妨。”景善若柔聲道。
“誒!”明相點頭。
他說:“想必景夫人還記得,上回公子爺離島十來日的事兒。”
景善若表示自己當然印象深刻,俗語言說小別勝新婚,更何況他們是新婚便小別啊。
明相頷首,接著告訴她,其實那回,公子爺是得到訊息,說歸墟悄悄地開了個口子,放不諳水性的神仙入內去了,便立刻前往檢視。結果他發現,歸墟之內有人與仙家之人勾結。
“仙家?”
“嗯,”明相篤定道,“非是仙島上的遊仙散仙,乃是崑崙外界裡住著的那些自詡清高之徒。”
景善若道:“我並不瞭解雙方應有怎樣的敵意,或許是經蓬萊洲議和之後,雙方當真恢復了來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