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幽雲踏白向來不服朝廷,歷代統帥都有被朝廷陷害的經歷,踏白軍對朝廷不服久矣,經常耀武揚威向朝廷要錢要糧。他們未必有謀逆的心思,但絕對不會抗拒入京震撼朝廷。」
「金輝恆輝軍、蒼藍血源軍跟踏白軍類似,朝廷認為金輝人涼薄桀驁,蒼藍人粗蠻無理,對他們多有貶壓,朝廷裡也沒多少金輝人蒼藍人。如此區別對待,久而久之,他們豈會無怨,豈會無恨?」
「唯一的例外,卻是晨風臨海軍……也不知道藍炎是怎麼令臨海軍心甘情願跟他謀反的。」
「像夏暮背嵬軍對朝廷忠心耿耿,自然就沒來;雷音區自成一統,不在乎也不受朝廷影響,也沒來。」
但黎瑩仍然難以接受:「這可是進攻國都啊……」
「也未必是謀反。」林雪說道:「他們怎麼可能會跟軍隊說自己是來篡逆?肯定是用靖難勤王、清君側誅逆臣的旗號,而且朝廷倒行逆施,皇位空懸兩年也是事實,底下軍士真的會相信他們的統帥是來炎京主持正義。」
「現在是討論他們敢不敢會不會謀反的時候嗎!?」
琴悅詩打斷討論,站起來大聲說道:「重點是炎京守不住,也就是說炎京很快就要淪陷,到時候兵災兇危,朝廷易位,大局傾覆……現在中帶你是我們在這種局勢下要怎樣才能保全自己?」
「妹妹說得對。」樂語站起來,在視窗旁站著,看向白金塔外的風景:「我給你們一些時間思考一下。」
除了千雨雅,其他人確實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這突如其來的大變——身處炎京都居然要面臨兵災,這可以說是幾百年一遇的奇觀,而她們又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少女,沒有徹底懵逼已經算是皇院教育質量好了。
不過在大家緊張思考的時候,奎念弱卻是一個異類。她看著掛著牆上的那副女子背影畫,戳了戳黎瑩,示意後者看看。
黎瑩看了一眼那副快要轉過來的女子背影畫,先是有些害怕,但很快就皺起眉毛露出猶疑,戳了戳林雪和琴悅詩,示意她們也看看。
林雪和琴悅詩的反應也是一樣,先是害怕,然後驚訝,最後有些氣憤,琴悅詩更是直接站起來喊道:「大哥!」
「嗯?」
「你為什麼要這樣愚弄我們?」
「什麼愚弄?」樂語依舊雲淡風輕。
「那副畫!」琴悅詩指著女子背影畫說道:「那副畫一開始是完全背對我們,然後我們每次過來,她都會轉過來一點,現在幾乎要轉過身來了!」
「啊,是嗎?」樂語平靜地看了一眼那副畫:「你們是不是記錯了?我記得這幅畫裡的女子本來快要轉過來的。」
「還裝,還裝!」琴悅詩走過去指著畫框邊緣:「你看看,這是血跡!這明明就是你今天換畫時不小心粘上去的,對不對!」
淦,暴露了。
像茶歡那樣數十年如一日地維持詭計實在是太難了。
樂語面無表情地轉移話題:「你們想好對策了嗎?」
「大局崩危,我們都是微不足道的個體。想要在這種雪崩兇危的局勢下保全自己,只有一個方法。」千雨雅平靜說道:「那就是離開。」
「不用說的那麼好聽,就是逃跑。」樂語說道:「我已經找好了渠道,放棄一切帶不走的財物,儘快離開炎京沿江直下回老家東陽避開兵災。妹妹你別急,月陽那邊我已經通知了,離開的船隻就是他負責準備。」
大家信服地點點頭,然而此時奎念弱問出一個很敏感的問題:「那……水雲宮呢?」
「一起走!」樂語毫無猶豫:「反正也就是多一個人多一張嘴,我還養得起她。」
千雨雅:「那什麼時候離開?」
「今天!等水雲過來匯合,我們馬上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