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行人浩浩蕩蕩行往大理城。
路上,段譽始終搞不懂這麼多人昨晚是住在哪的,又從哪弄來這麼多馬匹和馬車。
他更搞不懂,那個大惡人明明沒有被制住,怎麼也跟在隊伍裡,難道他也被逼服下了那什麼三尸腦神丹?
段延慶並沒服下三尸腦神丹,他隨行完全是出於自願,因為就在昨晚,常曦給他講了一個故事。
“從前有一個女子,她的丈夫為了取得女子家裡的支援,跪在菩薩面前發誓,一生只愛她一人。可成婚後,她的丈夫情人找了一個又一個,傷透了女子的心。她的丈夫一次次求得她的原諒,但轉頭又會找了新的情人。終於有一天,女子決定不再原諒。
那天,她在一座大廟外的菩提樹下,遇到一個乞丐。那個乞丐雙腿具斷,滿身血汙,臉上、身上到處都是傷口,那些傷口上蛆蟲進進出出,散發著惡臭。
那個女子心下惱恨已達極點,只想設法尋死,既決意報復丈夫的負心薄倖,又自暴自棄地要極力作賤自己。她見了這個乞丐,一時對丈夫的恨意上湧,為了報復,竟將自己的身子給了這個乞丐。
後來,女子自己也後悔自己的一時衝動,又一次原諒丈夫回到了家中,不久她就發現自己有了身孕,猶豫再三還是將那孩子生了下來。她的丈夫不知道這孩子不是自己的骨血,對其愛護有加,女子心中有愧,即便丈夫又不停地在外找情人,她也只是躲入道觀,眼不見為淨。”
段延慶僵死的面部肌肉竟開始顫動,眼中射出熾熱的光芒:“那個女子是誰?那個孩子平安長大了嗎?”
常曦見他反應,知道他已明白自己的意思,點頭道:“那女子夫妻二人均家世顯赫,這個孩子作為家裡唯一的繼承人從小錦衣玉食,後來又學會了不凡的武功,若不橫生波折,自能一生順遂。”
段延慶的呼吸開始粗重,眼中是抑制不住的狂喜之色。他看著常曦急切地問道:“那,那個乞丐,孩子的親生父親後來見到這個孩子了嗎?這個孩子會認他嗎?”
常曦點頭道:“見到了,但這個孩子即便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會和親生父親相認,因為那會讓他的母親名譽掃地,甚至無顏再活下去。”
“對,對,不能認,不能——認”段延慶熾熱的眼光猛地黯淡下去,直到眼角劃下幾滴淚珠,口中還在喃喃自語:“不能認,不能認……”
常曦知道段延慶已經猜到自己的意思,便也沒再打擾,而是悄悄離開囚禁他的房間,留他獨自一人慢慢消化這個驚喜。
“系統,我這只是講個故事,不算是洩露天機吧?”
“宿主,我也不知道算不算,這隻有老天爺才知道。”
常曦安慰自己:“我一個人名都沒說,整個故事就像打了馬賽克,段延慶如果對號入座了,我也沒辦法。不過這段延慶還挺聰明,怎麼就猜到段譽是他兒子的?”
系統:“是啊,他怎麼猜到的?哎?那不是嶽老三嗎?他這麼晚不睡覺,去找段延慶幹嘛?是要去放了他嗎?”
常曦道:“隨便他吧。段延慶號稱天下第一大惡人,主要是因為他武功高,除了庇護其他三惡,他本身的惡行大概只有當初報仇的時候手段酷烈了一些,倒也不會濫殺無辜,跑了就跑了吧,留下我還真不知該怎麼處置他。”
沒想到第二天,穴道已經解開的段延慶不僅沒跑,反而提出要跟著段譽一起去大理見保定帝。段譽邀請常曦同去,常曦左右無事,想想大理還會有不少熱鬧可看,便欣然同往。
笑傲世界的眾人有的也想見識見識這個世界的高人和武學,有的想給小姐壯聲勢,索性一同前往。木婉清雖然和師父約定了在萬劫谷會合,但畢竟已經“嫁人”,總要“出嫁隨夫”,便留了封信託鍾靈交給她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