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淺府的哀事。”劉管家頓了頓說,“三小姐,淺紅鈺死了。”
這就如同一個響雷,在眾人堆兒炸開了,僕人們紛紛議論猜測。
青兒也是猛地一驚,“死了,怎麼可能呢?是她讓我去碼頭的,是她設下了圈套,現在死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她,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眉頭緊蹙,不敢相信。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青兒抬頭,老爺沒有任何表情,他甚至連假裝都懶得裝一下,他的女兒死了,他無動於衷。
青兒突然心頭生出一絲悲涼,不是為死去的淺紅鈺,而是為自己,難道庶出的女兒即使死了也不能得到親生父親的一滴眼淚,哪怕一聲嘆息嗎?她頓時覺得淺紅鈺的死真的就比死一隻螞蟻還不值。
劉管家向老爺使了個眼色,老爺點點頭,管家宣佈:“抬三小姐出來!”
不時,兩個大漢抬著一副擔架從靜思殿外側走出來,擔架上蓋著白布,眾人之中有人開始啜泣,大概是平日裡和淺紅鈺一塊從鄉下過來的丫頭吧。
青兒心裡並不難過,更沒有一滴眼淚,現在令她疑惑的是,為何她會死,明明被害的人是自己,可現在死的人卻是她,難道……是因為那個戴面具的男子?
青兒猜測著,畢竟那夜停泊在碼頭的那艘大船還是很值得嫌疑的,可他為何要殺淺紅鈺?難道他們早就認識並有著血海深有仇?
那兩個大汗把淺紅鈺放在地上,一不小心,剛好露出了她的半個頭,青兒站在前排,剛好看見了她的頭髮,頭髮上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青兒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可就是說不上來。
劉管家繼續說,“渡船的人今兒早上在碼頭邊的灌木叢中發現了三小姐,大夫已經檢查過了,說是已經死了四個時辰了,也就是昨夜約莫二更時分,三小姐獨自一人去了碼頭,今天召集你們來,老爺就是想查清此事!”
“鈴兒,冬子,冬梅,你們是三小姐閣裡的,小姐半夜出去難道你們一點都沒有察覺嗎?你們是怎麼伺候主子的?”官家責問道。
三人聽了立馬跪在地上,求饒。
“婢女真不知道三小姐何時出去的,我本來一直在門外守著,可快到一更時分,三小姐突然大發雷霆說婢女笨手笨腳幹什麼活都不上心,所以罰婢女到閣外南牆根底下站一夜。”冬梅說。
“既然站了一夜?那就更應該察覺到小姐離開啊。”管家越發怒了。
“我……我睡著了……等到快二更的時候,我……”冬梅趕忙磕頭。
“沒用的奴才!”管家罵道。
青兒強忍著差點沒笑出來,淺紅鈺那麼精明伶俐的丫頭若是知道她帶出來的丫鬟竟是這樣笨拙沒腦子,當真不知會氣成什麼樣子呢,想想就覺得解恨。
“你呢,冬子?當時你在幹什麼?”
管家繼續盤問。
“奴才……奴才……”冬子是個實誠人,他不敢講淺紅鈺打聽過硃砂堂的事情,因為現在就他的猜測,三小姐肯定是招惹了江湖上的殺手,否則不可能不明不白死去,若是自己說了真相,老爺會怎麼想?會不會責怪他告訴了小姐不該知道的事情?
他很矛盾。
“快說,那晚你在幹什麼?”
“我……我在睡覺,那晚我早早就睡了……”冬子吞吞吐吐說。
“是嗎?”管家懷疑,“平日三小姐跟你關係最好,難道她就沒有跟你說過什麼話?你就沒有發現她的反常?”
冬子跪在地上,不敢抬頭也不敢吱聲,可越是這樣管家就越懷疑,他大聲呵斥道:“冬子,你若是再不說,就該老爺親自審問你了!”
淺靜柯在旁邊站著不說話,青兒看得出來他並不在意這個女兒的死,讓管家盤查審問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