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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尊,剛剛有來自京城的急遞送到我徽州府衙,起復松明山南明先生為鄖陽巡撫!”
站在門口的汪孚林盡情欣賞了一番大堂內眾多人各異的表情。有人瞠目結舌,有人咬牙切齒,有人失落疲憊,有人面色鐵青……如汪尚寧這般城府深沉的,卻還能強顏歡笑。彷彿為歙縣俊傑重回朝堂而歡欣鼓舞,可那隻緊緊握住扶手猶在顫抖的手。卻出賣了其內心深處的真正感受。
這眾生百態真是一場好戲。剛剛那是朝廷權威,現在這叫做高官權勢!
汪孚林倒沒有什麼大丈夫當如是的感慨,他這會兒淪為徹徹底底看熱鬧的人,因此很有旁觀者的自覺,乾脆往旁邊再挪了兩步,將廣闊的舞臺讓給了這大堂中那些本來鼓足勁頭的鄉宦們。
果然,段朝宗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他還是沒看到他,輕輕嘆了一口氣:“我上任之初就聽說,南明先生昔日抗倭有功,治理有方,這一身大才埋沒在松明山,確實可惜了。這是好事,把這文書下吏房存檔,替本府備禮,待會一併請孚林送去松明山。既是朝官,這些鄉間事務,就不好再請南明先生出面了。”
段朝宗對自己稱呼上的改變,汪孚林已經無所謂了。他就只見這位徽州知府環視眾人,一字一句地說道:“南京戶部飛派白糧,以各府今年夏稅為限,本府在這裡也撂一句明話,我也不搞均平,同樣以今年夏稅為限。若是哪個縣拖了徽州府的後腿,以至於這最繁重的白糧賦役派到我徽州府頭上,那我段朝宗一旦力抗不過,就只能直接派了這個縣,也省得大家再喊什麼不公,想來各縣子民都會理解本府的!”
頓了一頓,段朝宗又添了一句:“另外,本府已經連夜出動三班衙役之中的精銳,將鬧事鄉民帶回府衙,料想背後是誰指使,不會審不出來!”
汪孚林簡直想為這時候的段府尊叫一聲好。他完全不擔心汪道貫煽風點火會被查出來,那位汪二老爺閒人歸閒人,這點手段怎麼可能沒有?眼見得堂上在最初的死寂過後,答應、表決心、支援,各種聲音此起彼伏,他沒再繼續煽風點火,悄然轉身出了大堂。
等一個親隨拿著段府尊早就準備好的賀禮,跟他出了徽州府衙陽和門,他就看到舅舅吳天保正在那來回踱步,在那炎炎烈日底下,分明前胸後背都溼透了。那一瞬間,他不禁輕輕舒了一口氣。
“舅舅!”
汪孚林快步走上前去,見吳天保聞聲抬頭,立刻迎了過來,他便回以一個大大的笑容。
“孚林,你代替南明先生到府衙共商大事,怎麼一個人先出來了?”
見吳天保憂容滿面,汪孚林卻答非所問:“接下來您老可以輕鬆一些了。”
如果汪道昆沒糊弄他,那真正的事實就是——南京戶部實則早就看穿了蘇松常那幾個報災的白糧州縣在糊弄人,所謂往其他府縣飛派白糧,只是用來嚇人的催科夏稅新手段而已。雖說是今年能用這招,明年就不行了,可那又怎麼樣?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未完待續……)
寫在生日的三更之後
今天我生日,真的很巧,這個月接連碰到兩個紀念的日子。書頁上大紅喜慶的生日橫幅看著很有趣,但實質意義上,不可避免地又老了一歲!在此謝謝大家的祝福和贈送的各種禮物!
這本書寫得不快,實質上,每天三更是我的極限了,之前的所謂爆發都是存稿頂著。因為這本書性質比較特殊的關係(簽約閱聞,首發起點,同步創世),很多東西都要調整,比如說新書上架第一天投不了月票,起點創世月票綜合榜壓根找不到我這本書,甚至有些人十多天了還投不了月票等等(總算現在投不了月票的問題應該解決了)反正各種事情我都遇上了,可以說在碼字的同時還要焦頭爛額,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