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地三尺都是輕的,要真的有什麼藏寶,早就都起了出來,還會留到今天?新昌呂家不窮。幾萬十幾萬的銀子我還不放在眼裡。”
按理說到這兒邱四海就可以放心了。可疑神疑鬼的情緒一旦生出。那就再也放不下,呂光午不接話茬,他反而更加惶惶不可終日。在這南澳島上猶如困獸一般被看著這麼些天,他打聽不到任何訊息,甚至連杜茂德和呂光午背後是誰也不知道,但至少已經確定,那不是他從前想象中另一撥剛剛崛起的海盜,而絕對是官府中人。也正因為如此。深知官府中人德行的他就怕揣著這麼一個大秘密,隨時隨地有性命之憂。
於是,從呂光午那兒碰了壁回來,他思前想後,最終就想到了當初秀珠的那條船上。儘管秀珠自從到了南澳島就沒露過面,據說是被接到南澳總兵府去了,但她那條船上還有別人在,好在這些人的底細不是秘密,他攀談過幾個,發現那都是柘林的軍餘。其中幾個嘴巴不算緊的聲稱,是被盧十三和石陸郎舅給重金招募來的。對於前途莫測甚至性命堪憂的他來說。哪怕是多一丁點逃出生天的可能性也好,如今便當機立斷去找人。
在劃出來給他們這些接受招撫的海盜暫居的地方轉悠了老半天,他終於找到了那個別人曾經指給自己看的圓臉年輕人,據說便是當初作為召集人之一的石陸。儘管他只知道對方也是個軍餘,背後是誰根本無從得知,可看到此人嘴裡叼著一根草,就這麼懶洋洋地坐在樹枝丫上,他還是抱著一線希望,滿臉堆笑地上前套近乎。可和之前與呂光午打交道時差不多,他都快磨破了嘴皮子,對方卻只是嗯嗯啊啊,讓他簡直都要懷疑那是個啞巴。
可就在他暗中咒罵的時候,他只當是啞巴的這年輕人突然噌的一下站起身來,眺望了遠方片刻,竟是直接縱身跳了下來,撇下他就往前走去。順著那方向瞧去,他只見不遠處來了個眉目清秀的青年,年紀約摸在三十歲左右,正是盧十三,登時大喜,連忙打算跟上去撞撞運氣。可是,他根本來不及接觸對方,不知道從哪鑽出了兩個人,直接把他攔了下來。哪怕他好說歹說,兩人卻猶如泥雕木塑一般動也不動,他就算跳腳也沒法湊上前去。
“姐夫,怎麼樣?那位汪爺怎麼說?”
見石陸匆匆上來之後,就急得什麼似的,盧十三望了一眼不遠處被人攔下的邱四海,衝著小舅子使了個眼色,兩人又離開了幾步。這時候,盧十三方才壓低了聲音說:“汪爺打算開發東番,向朝廷舉薦了那位杜相公去東番任縣令,將東番改名為臺灣縣,設臺灣巡檢司,由我任巡檢,你任副巡檢。”
“才一個區區九品巡檢就想打發人!”石陸登時大失所望,忿忿不平地說,“他不是呂公子的師弟嗎?這次他得了這麼大的功勞,也不照顧照顧你!”
“胡說八道什麼!”盧十三卻喝止了石陸,看了看周圍沒有別人,他方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南澳島多大,東番多大?一個東番差不多有十個八個南澳了!而且,朝廷向來對沿海諸島有嚴禁,一般都是隻設衛所,不設州縣,像我們這樣的,拿個世襲百戶之類的軍職搪塞了,然後把我們塞到哪個衛所去當差,上頭你算算有多少重上司?”
石陸又不是笨蛋,被盧十三這麼一說,他登時恍然大悟,但仍舊帶著幾分情緒:“可這次咱們好歹是拿命去拼的,一個巡檢也未免太小氣了。”
“有些東西要看實際,不能看表面。朝廷就算真的給我一個指揮,給你一個千戶也可以,但那又怎麼樣,咱們在柘林又不是不知道,這年頭多少有世襲軍職的人卻根本沒有分派實職,靠那點俸祿還養不活家裡人?而且,如今文貴武賤,別看如今南澳這位晏大帥似乎挺威風,真的到了總督凌制臺面前,那還不是一樣說跪就得跪?相反,如果汪爺上奏的這件事真的能得到朝中首肯,也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