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十朝上的年紀,可軍紀嚴整不遜於外間,他就更殷羨了。
大丈夫當如是!
“進來吧。”
門內傳來了淡淡的三個字,盧十三就側頭對石陸使了個眼色,打起門簾入內。就只見不大的屋子裡並沒有想象中人那麼多,除卻他們認識的汪孚林和呂光午之外,就有這些日子才打過交道的杜茂德,此外便是秀珠。相較於臉色平靜的其他人,秀珠臉上竟是掛著淚痕。
盧十三心頭大驚,暗想難道是朝廷過河拆橋,不但不算秀珠的功勞,還要追究其是林道乾的女兒?而石陸想到的卻是緣何說是南澳總兵晏繼芳和汪孚林一道召見,晏繼芳人卻沒在這裡。想歸想,兩人還是連忙立時參禮,等起身之後,卻只見汪孚林笑著說道:“總算沒辜負諸位出生入死,建功立業。朝中的迴文剛剛下來,我保舉杜茂德為臺灣縣令,盧十三和石陸為臺灣巡檢司正副巡檢,內閣票擬,司禮監批紅,正式的任命公文已經下來了。”
對於這麼一個訊息,屋子裡已經知道的三個人反應不大,但盧十三和石陸卻是又驚又喜。可盧十三看了一眼呂光午,忍不住開口問道:“那呂公子和那位鄭先生此次同樣是甘冒奇險出生入死,這功勞就不算了不成?”
“誰說不算?咱們的巡按御史汪爺哪能漏掉我?之前抗倭的時候,賞我世襲錦衣我都推了,可這次他乾脆給我請了個天下勇士的旌表。呵呵,我這個沒當過官的竟然能讓家裡多個牌坊,新昌那些父老鄉親還不得笑話我?”
嘴裡這麼說,但呂光午心裡卻想,這麼離譜的建言,朝廷竟然能批覆下來,足可見傳言不虛,汪孚林在朝中確實後臺硬挺,又或者說至少現在還深得首輔張居正之心。儘管他不是好名之人,可這種對於家族對後代大有裨益的事,他當然不至於再往外推。
“至於鄭先生,凌制臺把他留在身邊,又將他亡父的書卷給上呈了朝廷,朝廷已經額外恩蔭他的兒子入國子監。哦,為了讓杜相公這個縣令名正言順一點,也賞了他一個監生的名頭,估計會讓某些士林中人非議一陣子。”汪孚林說到這裡,掃了一眼臉上還掛著淚痕的秀珠,笑呵呵地說道,“只有秀珠吃虧一點,她畢竟是女子,又出身瑤民,父親不詳,故而朝廷就封了個七品孺人的空頭名銜給她,誰要娶了她,還得自掏腰包去做一套冠服。”
秀珠也是剛剛才知道,汪孚林在奏疏上寫的是“孝義瑤女秀珠,為報親仇,冒稱林道乾之女”,所以才能換來這樣的恩賞,因此又悲又喜,大哭了一場。此刻,她聽到這番打趣,一時臉上通紅,卻是訥訥說不出話來。
石陸這才明白竟然是人人有份,暗想這位巡按御史為人倒是真的挺仗義。可下一刻,汪孚林面色一變,一字一句地說道:“雖說我之前建言朝廷,留林道乾和林阿鳳一條活命,以便於招撫海盜,但他們之前肆虐沿海,殺孽無數,尤其是林道乾降而復叛,反覆無常,內閣行文下來,林阿鳳與其眾可以安置到臺灣,但林道乾曾經一度佔據臺灣雞籠,此去臺灣,不啻養虎為患,斷然不能饒,擇日斬其於潮州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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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四七章 吳平遺寶
儘管汪孚林一口咬定秀珠是冒稱林道乾之女,但在盧十三和石陸看來,之前秀珠那條船抵達外平之後,本來還隱匿行蹤的林道乾竟然真的現身,而後兩人還在林道乾那條船上單獨說了一陣子話,他們就算沒親眼看到親耳聽到,卻也能品出幾分滋味。這年頭說是講大義滅親,但更重要的是親親相隱,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