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會善加遮掩,可看到這自己告自己狀的鬧劇,他還是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是不是太過縱容這小子了?竟然玩這種花樣?
可緊跟著,當他看到第二張紙的時候,他那又好氣又好笑的表情立時變成了又驚又怒。
汪孚林說,得到有人密告,說是張四維從高拱那得到了一批鄉居文稿,其中,就有包括隆萬之交權力更迭的隱情,還打算將其刊印出來。雖則張四維和高拱當年私交甚篤,但茲事體大,他絕不相信張四維敢做這種事,覺得很有可能是有人瞧著張四維這個即將榮升次輔的閣老不順眼,於是藉機栽贓,想要引起朝政動盪。為了證明,隨信附帶高拱文稿一張,供張宏鑑定,希望張宏能夠本著維護朝局穩定的宗旨,查出背後黑手。
對於那段往事,親身經歷的張宏自然根本不用外人來講述,自己就最清楚不過。可是,他也很清楚,自己說的話以及高拱說的話究竟有什麼區別。
萬曆皇帝朱翊鈞暫且不論,可士林是會聽文官的,還是會聽太監的?
因而,嘉靖年間便已經品級頗高,整個隆慶年間就一直在司禮監批紅,對高拱筆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張宏只掃一眼,就斷定汪孚林送來的這一頁東西是高拱筆跡無疑。而今日這封密告的中心意思,他也完全確定了,前頭只是鋪墊,最後這樁事情才是關鍵。
汪孚林分明在暗示,有人藉著高拱的文稿,想要蓄謀倒張;而這麼一件事一旦漏出風聲,對高拱本來就恨之入骨的馮保指不定會對兩宮以及小皇帝進讒言,大肆株連,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對於站在張居正那一邊的汪孚林來說,肯對他透露這個資訊,絕對算是非常信任他了。
可是,此次送信的這個渠道,真的就絕對安全嗎?雖說這是用了多年非常隱秘的一個渠道,可一想到這封信進來轉了多手,他就忍不住有些後悔。
這種很可能引起腥風血雨的大事,倒了那麼多手,萬一走漏風聲怎麼辦?難怪汪孚林要在信的開頭玩弄自己告發自己那種花樣!
想到這裡,張宏立時高聲叫道:“來人!”
PS:就一更,但字數上有所彌補^_^(未完待續。)
第八三三章 親情如紙,調開耳目
和張鯨侄兒的那場糾紛,徐爵最初根本就沒大放在心上。雖說張鯨得皇帝寵愛,但萬曆皇帝朱翊鈞親政歸親政,可外朝有張居正,內廷有馮保,小皇帝說話都不那麼好使,張鯨和馮保相比,權力又不知道差多少層級,怎能嚇得住他?退一萬步說,若和自己起衝突的人是張鯨本人,他讓兩分還差不多,又哪裡瞧得起張家那個侄兒?然而,衝突過後,並沒有往心裡去的他等到的卻是張鯨親自帶著侄兒來賠禮!
而用於賠禮的那份禮物,則是張鯨的嫡親侄女,那個蠢小子的嫡親妹妹。
自從遊七栽在女人肚皮上,而且打探到竟然是武清伯次子李文貴在其身邊安插了一個外室,徐爵就收斂了許多。除了逢場作戲一次之後就可以不認賬的那種應酬,他再也不敢沾手亂七八糟的女人了,尤其是外頭官員為了奉承而送來的那些貨色。所以,見張鯨那侄女不過是中上之姿,而且跪在地上為兄長賠禮道歉的時候,竟是唯唯諾諾連話都說不齊整,他哪裡肯收?
可最終,他還是架不住那一萬兩印著晉商隆盛行,見票即兌的銀票那巨大的誘惑,對自己說張鯨是皇帝面前得力的人,而張鯨那侄女一瞧便是沒主見的懦弱女人,不是那等專用於迷惑男人的外室,收在房中後丟在一邊就是了,因此半推半就收了下來。等事後查到自己即將納的這個妾真是張鯨的嫡親侄女,他少不得小心翼翼對馮保提了提,馮保嗤笑一聲告訴他,張鯨正削尖腦袋想躋身司禮監,又收了他借花獻佛敬獻的五千兩,他那顆心就完全定了。
既然過了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