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被將了一軍,聽說回去之後,也不知道其中哪位就吐血了。”
“聽說提學大宗師竟然也摻和其中,說什麼行刺的人和他有關。”
“最可惡的要屬那位蔡提舉了吧?只不過就因為一時之氣,竟然在背後倒騰這麼大名堂,也難怪凌制臺親自派了總督府親兵將市舶司牢牢看住!”
當海道副使周叢文在家中迎來了過府探望的汪孚林時,他著實是百感交集。想當初汪孚林在濠鏡和香山倒騰了那麼一出,完全撇開自己,還說動了凌雲翼親自把他絆住,那會兒他心裡實在是憋屈極了。可等到了貢院時,若非對方出手相助,他就不是在鬼門關上轉了一圈。而是直接一命嗚呼去見閻王爺了。所以他對人觀感也大有不同。
更沒想到的是。不過是這次偶爾的交情,他竟和汪孚林成了盟友,而且汪孚林連這次潑天的功勞都肯讓他露臉掛一筆。汪孚林匆匆回到廣州城的那天,就力請他在同時還有兩廣總督凌雲翼以及漳潮副總兵晏繼芳聯署的奏疏上添了個名字!
所以,如今已經恢復了大半,自覺不日就可以重新理事的周叢文,在汪孚林寒暄過後,提到那兩個佛郎機人殺人的案子。他便立刻沉下臉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此乃律法中明文規定的,縱使並非我國之人,在我國犯事,也同樣該由律法處置。這樣,我這幾日就親自去一趟濠鏡,若是那些佛郎機人有什麼不滿又或者反彈,我親自召集三司彈壓!”
分潤功勞,那就要均擔責任。因而周叢文有這樣的表態,那也在汪孚林意料之中。他回來這兩天也沒閒著。已經去過一趟香山縣,見了賈耐勞派來的代表弗朗西斯神父,很是扯皮了一番,又把徐秀才派在濠鏡,擔任雙方溝通,同時,他又去了新安縣,和那位擱置了殺人案的唐縣令來了一番親切友好的交流。此時,他聽周叢文這麼說,少不得關懷了一番對方的的身體情況,又提醒了一下不妨請個大夫隨行,等商談妥當之後,這才起身告辭。
凌雲翼如今正在全力平瑤,無功受祿地在這次招撫海盜的功勞簿上記了一筆,當然不好再說什麼,還笑納了鄭明先作為幕僚。而廣東總兵張元勳原本還不滿汪孚林竟是把手伸到了南澳島去,又把自己都沒能解決的兩撥海盜給平了,但汪孚林用聯名舉薦香山參將的人選作為交換條件,消除了那點隔閡不說,還拉近了彼此之間的關係。至於其他站在自己這邊的人,他在奏疏上都提到了。
與此相比,布政司那兩位得罪了就得罪了,反正他不可能討好所有人。
出了周家大門,他長舒了一口氣,準備上馬的時候,今日出來時跟著的戚良突然低聲嘀咕道:“回來好幾天都在東奔西走,這是不是太公而忘私了?”
汪孚林先是一愣,隨即就明白戚良這是在暗指什麼,不禁拍了拍腦袋。之前府衙那三樁彼此都有關聯的連環案中,要不是小北把市舶司提舉蔡長德給揪了出來,哪來這麼順利?他回頭看了一眼戚良,想到當初在松明山村時,正是小北把他們這些戚家軍認作是錦衣衛,後來戚良以下那些老卒卻一度和小丫頭比武比得歡快,他不禁啞然失笑。
也怪不得戚良特意提點一下他別忘了妻子!
好幾百的海盜如今都圈在南澳島,汪孚林自知自己不能在廣州城停留太多時間,如今終於抽了個空擋,戚良又“打抱不平”了,他自然而然不能忘了另外一個功臣,耍了個金蟬脫殼的小花招,就來到了小北的私宅,誰知道卻撲了個空。守在家裡的一個隨從沒想到汪孚林會這時候來,連忙低聲解釋道:“公子,是潘大老爺讓人捎了信來,請少奶奶出去會面。”
汪孚林最近連軸轉,潘家的事情早就忘在了腦後,但小北留守在廣州城,濠鏡的訊息,潘家這些豪商的動向,京城的各種書信和訊息,林林總總各種各樣的事情全都壓在了她的身上,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