孚林的性子。還有這些孚林結交的人,著實真性情,你聽那說話的,十個裡頭八個都在說孚林一定會有驚無險。”
“夫人您也不是這麼認為?”
蘇夫人聽到嚴媽媽這話,卻是沉默片刻,方才輕輕搖了搖頭:“我只覺得老爺之前說得好像是對的,但又好像不大對……事到如今也不用猜了,看看時辰,孚林也差不多應該回來了。”
話音剛落,就只聽原本一片喧譁的外院陡然之間沸騰了,那聲音何止大一倍。蘇夫人聽不大清楚,連忙差遣嚴媽媽出去打探到底怎麼一回事。只不過一會兒,嚴媽媽就去而復返,恰是滿臉喜色。
“夫人,姑爺這是因禍得福了!”嚴媽媽知道蘇夫人是最不喜歡別人賣關子,屈了屈膝後就笑著說道,“姑爺剛剛悄悄對我說,皇上要他進都察院。”
都察院!
蘇夫人也聽說過張學顏舉薦汪孚林進都察院,但彼時科道言官交相彈劾,再加上汪孚林又沒有外任縣令或者府推官的經驗,也沒有在更低品級的京官任上磨礪過,所以她根本不認為此事可能成功。畢竟,正七品的十三道監察御史看似品級和縣令府推官一模一樣,卻幾乎從不作為初任官授予新進士。可誰曾想汪孚林這樣鬧騰了一場,竟是一下子跨出了別人至少要三年才能完成的一步!
可這顯然不是什麼單純的好事!(未完待續。)
第六一一章 勇士當賞?
進門的時候,汪孚林只是低聲對嚴媽媽提了一嘴自己在文華殿之爭後的意外收穫,想讓蘇夫人有個數,其他人那裡並不打算宣揚,畢竟今天科道言官可謂是遭受重挫,去了五個人,只剩下餘懋學一個是囫圇出來的,他卻反而因禍得福,這時候還在家裡請客吃飯慶祝,未免太不低調了。然而,架不住剛剛不少人聽說他回來就蜂擁上來,他對嚴媽媽說的這話竟是被人聽見了,一時間四面都是高興和狂喜的大呼小叫,汪孚林壓都壓不下去。
就連沈懋學,也覺得這實在是不可思議。他年紀大,威望高,很快就把歡騰的眾人給安撫了下去,又把侄兒沈有容趕到了一邊,繼而仔仔細細詢問了汪孚林今日文華殿那一番經過。等聽說張居正竟然遭到了當眾彈劾,而萬曆皇帝一怒之下吩咐把人全都下了錦衣衛北鎮撫司詔獄,他縱使一再高估這次文華殿之事的根源,也有點覺得計劃跟不上變化。
而汪孚林知道沈懋學擔憂的是什麼,無非是要被逼不得已站在士林的對立面上,他就笑著說道:“沈兄不用擔心,我有分寸。更何況只是皇上開口說了一句話,馮公公附和了一句,首輔大人他們算是預設了,具體事宜還沒定下來。反而是今天我趁機把諸位在撫順關外那番冒險給講述了一遍,別人暫且不提,皇上卻聽得聚精會神,最後說了一句勇士當賞。”
這年頭軍民百姓的忠君之心都是銘刻到了骨子裡,一聽到天子如此褒獎,別說沈有容激動得滿面潮紅,就連李二龍等人也大吃一驚,再次競相聚過來詢問是真的嗎,等到汪孚林再三確認。又說到自己提請萬曆皇帝頒賜御酒和司禮監經廠印製的四書,詩書傳家的沈有容倒也罷了,其他人卻是全都有些不明其意。尤其是心直口快的趙三麻子更是皺眉問道:“小官人,酒倒是不錯,但喝完了就沒了,可為什麼要賜書?這賞賜不都得是一些實惠點兒的東西?”
“因為只有這種東西不會被剋扣。到時候宮裡派人頒賜的時候,打發那些宦官的賞錢可以少一點。更重要的是,今天在場的那些閣老和尚書也不至於因此認為我苛求太多,到時候群起反對,畢竟皇上還沒有親政,大事情要聽這些閣老尚書們合議。再說了,你們覺得宮裡平常賞賜人的都是什麼東西?”
汪孚林環視眾人一眼,這才似笑非笑地說:“從前用寶鈔的時候,宮裡賞賜打了勝仗的將士時。大多是一錠不值錢的寶鈔打